騎兵速度極快,清兵心中叫苦連天,哪裡還顧得上車輛和壯丁,紛紛撒手就跑,但是兩條腿的人,怎麼跑得過四條腿的戰馬。
明軍騎兵像驅趕羊群一樣,分成兩隊,從兩麵包抄,將四散的綠營兵,又驅趕著聚攏起來。
一泡尿的功夫,近百清兵和數百壯丁,便被騎兵圍了起來。
一眾清兵和壯丁看著這支穿戴素衣的騎兵,圍著他們轉圈,打馬賓士,臉上紛紛漏出了恐懼之色。
壯丁們道是識相,不用吩咐,便紛紛抱著頭蹲了下來,一眾清兵則不知所措的站著,臉上滿是惶恐。
這時賓士的明軍,終於停了下來,一個個張弓搭箭,用鋒利的箭頭對準了綠營兵,一員將領以把弓箭拉園,正準備射死這群綠營兵,旁邊一將卻忽然拿著騎槍,把他的弓箭往下一壓。
那將疑惑的轉頭來看,使槍的卻道:“整個南京西郊,四處濃煙四起,咱們這一路過來,卻未見屋舍被焚,留他們一命,為攻打南京效命吧。”
騎兵身後十裡外,剛經歷過清兵掃蕩的村落內,家家戶戶都閉緊了門窗,因為村落外面,就像發了大水一樣,數不清的軍漢,披著素衣漫野而來,就跟過陰兵一樣。
那些村落被毀的百姓,茫然的站在曠野上,身邊不停的有戴孝計程車卒,從他們身旁走過,也不同他們交談,全都拿著兵器,默默趕路,似乎身體內藏著一股特殊的能量。
一白須老翁,牽著孫子站在一旁,看著過兵,不禁把孫子往身後拉了拉,而正在這時,一個名騎馬的百戶走過,看了爺孫一眼,也沒搭話,將一個包袱丟了過來,便崔馬繼續前行。
老翁微微一愣,將包袱接住,望著那百戶走遠,才開啟一看,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不過幾張大餅,但老翁的眼淚卻一下湧了出來。
南京西郊,方圓數十裡,一片雪白,彷彿夏日飛雪。
另一處被焚毀的村落旁,數十名百姓,看著這綿延不絕的大軍從村外走過,一人傻乎乎地問道:“保正,他們都穿素衣幹啥去?”
保正望著隊伍,似乎是在回想,半晌後道:“你個傻子,這是大明的皇帝回來,去南京拜祭太祖。”
“那清兵能讓他們拜祭麼?”
老保正笑了一下,“傻子,清兵敗了,你沒看出來?”
正說話間,只見遠處,六匹健馬拉著一輛大車過來,車上放著一口大棺,上面插滿了白幡。
大群穿著素服的朝廷大臣,每人手裡拿著一杆白幡,跟在大車兩側,慢慢行走,哭聲一片。
隊伍中軍,一員騎兵千戶,縱馬狂奔,一路詢問藩主何在,等找到了王彥,他拔馬過去,喘息道:“大王,前鋒離南京外郭只有十餘裡,秦將軍問是紮營還是繼續前進?”
王彥張目四望,見大軍漫野,軍威壯盛,馬鞭一揚,“告訴秦尚行,大軍直驅南京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