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進等一眾將校前來迎接,他臉上抱著棉布,只露出一隻眼睛,血水滲出棉布,還在往下滴。
他欣喜的來到張名振馬前,手中還拿著滴血的刀行禮道:“督師,收獲不少,糧食有十萬石,銀子和銅錢也不少。最可喜的是城中還有近萬套棉甲,這一仗劃得來啊!”
張名振聽了卻不接話,盯著他的臉看了半晌,然後語重心長的道:“阮進,你是本督麾下大將,職責乃是指揮部署作戰,今後切記不要陣前沖殺,明白嗎?”
阮進聽了一愣,忙認錯道:“末將一時著急了。”
張名振看著他道:“如再有下次,本督可要罰你了。”
“是,末將知曉!”阮進抱拳承諾一聲,他雖被張名振說了幾句,心中反而更加歡喜。
“好了,先去看看衣甲!”張名振微微一笑,揮手說道。
當下一行人來到一做倉庫,開啟一看,裡面雜亂的丟棄著成堆的棉甲,張名振隨手拿起一件,都不是新甲。
這時一名換上漢服,剪了辮子,抱著頭巾的人被帶進來,不用張名振問話,他便行禮解說道:“小的參見督師。今歲開年時從南京運來一批新甲,換下了通州營原來的舊甲,便全都堆放於此,共計九千四百件。”
清朝入關快五年,明朝留下的家底,也快打完了,大清總不能讓綠營兵老是穿明朝的衣甲,所以這次他們在通州看見的都是帶著紅頂鬥笠的綠營兵。
張名振將棉甲丟下,隨口問道:“這些甲有多少能用的?”
“回稟督師,六成可以使用,兩成修補後勉強可用,剩下兩成則基本報廢了。”
這批衣甲本來就是明軍制式,不用修改,直接就可以使用,他可以從高苑軍中挑選精銳裝備,收攏一批戰力不錯的補充進他的麾下,再新設一軍,察高苑軍中可以值得培養,且聽命於魯王的將領進行裝備,逐步控制這支十多萬人的義軍。
張名振隨即轉過身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之前居何職?”
“小人曾忛,是南通主薄。”
“這些衣甲,你組織人手清理出來,可以修複的全都要修複,若是辦的好,便免你從夷之罪,你還是南通主薄,若是不好,本督一併治罪。”
張名振吩咐一句,那人立刻跪地領命,張名振隨即出了倉庫,便對身邊的人道:“去看看受傷的將士!”
一將聞語,正要領路,趙束鄉卻急匆匆的跑來,向張名振說道:“督師,卑職奉命追殺敗軍,路上卻遇見了壽縣來的使者,多鐸已經攻破壽縣,丁將軍率殘兵退向如臯了。”
張名振等人聽了,心頭不禁一震,丁可澤五萬人這麼快就敗了,多鐸來的好快。
張煌言見此,當即說道:“督師,事不宜遲,下官這就啟程前往武昌,請衡陽藩發兵。”
張名振點點頭,鄭重道:“那一切就拜託張監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