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將一說完,便立馬轉身跑下城樓,去向何騰蛟稟報去了。
王彥見此,心中不禁安定幾分,想來之前何騰蛟與他爭功,結果不僅被他吞了一萬人馬,整個湖廣的政務也被王彥與堵胤錫抓在手中,何騰蛟可謂徹底失敗。
這兩個月來,何騰蛟近十萬人馬,擠在嶽州之內,受的苦頭可不少,而這一切都是王彥所賜,他們面對王彥時,氣勢上立馬就疲軟了。
王彥同眾多騎士等候不到一刻鐘,嶽州城門便緩緩大開,何騰蛟與傅上瑞都沒有前來迎接,而只是派了一員小校。
王彥見此,嘴角微微冷笑,便縱馬入城,往府衙而去。
來到門外,王彥變讓王士琇領著眾騎士先去驛館休息,但王士琇與眾甲士卻死活不肯離開,王彥見此,便讓他們在府衙外等候,然後就跟隨何騰蛟派來的小校進了府邸。
州府衙門的大堂裡,何騰蛟坐在中堂,傅上瑞坐在左上,二人見王彥進來,俱不相迎,也沒相互見禮之意。
王彥見此,心中不禁一陣不快,他沒有在擺好的椅子上坐下,他爵位比何騰蛟高,實職比何騰蛟低,總體而言兩人地位相當,他沒有座他下手的道理,更不可能坐在傅上瑞的下面。
這時王彥見何、傅兩人,都對他懷有敵意,坐在座椅上,斜眼看著他,想看他的笑話,他心裡不禁一陣冷笑,隨手拖起一把椅子,就在何、傅二人驚愕的目光下,直接在何騰蛟身旁坐下,與他並肩而坐。
何騰蛟見此,膨的一下,直接站起身來,大怒道:“王士衡,不知禮耶?”
王彥也立馬站起身了,一掌猛然拍在桌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案上的硯臺、筆、墨都被驚落。“國難當頭,豈可坐視,何督師的腿腳有樣耶?”
何騰蛟被王彥一掌,嚇了一跳,氣勢立馬一跌,而他聽到王彥的諷刺之語,心中不由的一陣氣結。
“王士衡,這次是汝要求督師發兵,汝休要囂張!”傅上瑞見何騰蛟被王彥壓住,心裡一急,立馬起身幫何騰蛟解圍道。
王彥聞言,目光不禁一寒,傅上瑞之言,是想提醒他今日是有求於人,但同時也暴露出了傅上瑞此人全無忠義之心,王彥是大明的國公,抗清責無旁貸,何騰蛟、傅上瑞同樣是大明朝的官,抗擊清兵又豈是王彥一人之事。
這時王彥不禁冷眼看著傅上瑞,然後一字一字的冷聲道:“爾俸爾祿,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難欺!朝廷百姓以俸養爾,爾狼心狗肺耶?抗清之事,上為天子,下為黎民,爾為我王彥耶?”
傅上瑞聞語,臉色被王彥逼得一陣慘白。
何騰蛟亦沒想到,他與傅上瑞兩人都不是王彥對手,盡被王彥說的啞口無言,半晌,他才再次開口道:“王彥,你不要血口噴人,本督身為湖廣總督,保境安民責無旁怠,大明可不只有你王彥是忠臣,清兵來襲,本督自然要抗擊,但你身為粵地總鎮,卻佔本督長沙之地,你又怎麼說?”
傅上瑞聞語,臉上一動,連忙附和道:“對~,你為粵地總鎮,為什麼插手湖廣政務,你怎麼向朝廷交代。”
王彥看著義憤填膺的兩人,卻拍了拍手,而後淡然坐下道:“本督可沒有插手湖廣政務,湖南所有的政令都是堵撫臺所發,他身為湖南巡撫,本督不知道哪裡不合規矩。”
王彥笑了笑,接著道:“至於湖北之地,吳三桂、阿濟格十萬大軍,正在猛攻襄陽,何督師如果能守的住,大可帶著兵馬前去接管,本督對此求之不得!其實何督師心裡的想法,本督心裡十分清楚,武昌之地就在眼前,打下了就是何督師的治下,這顏面還需自己來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