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勒克德渾聞語,神情不禁一愣,他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頓時怒道:“王彥搞什麼鬼,才未時三刻,他們吃什麼飯?”
一旁的覺羅郎球見此,心中也是疑惑,“或許明軍急欲趕路,並沒有吃朝食!”
勒克德渾看了覺羅郎球一眼,算是接受了他的說法,然而不接受,他也並不能怎樣,事到如今,他只能繼續等待。
這場埋伏之戰,與勒克德渾心裡所想的半渡而擊,已經出現了偏差,但戰場就是如此,總是會出現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告訴自己這只不過是一場小意外、小插曲,王彥始終都要渡過河來,而勝利終究屬於他。
“再探~”勒克德渾穩住情緒,冷著臉揮手道:“從此刻起,每半刻鐘向本帥稟報一次對岸的情況。”
“喳~”那哨探與親衛連忙打了個千兒,然後快速離開。
西岸的明軍,在埋鍋造飯,東岸埋伏的清軍,卻只能啃啃幹糧,繼續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清軍哨探不斷的前來稟告,然後又離開,終於在接近申時的時候,一員清兵哨探,大喜的跑到勒克德渾身邊,跪地道:“貝勒爺,明軍開始渡河了!”
寬廣的金水河上,明軍排成兩列,從浮橋上經過,躲在樹林裡觀察的清軍斥候,死死的盯著透過浮橋的明軍,並記錄著他們的營號。
“不是王彥的督標,好像是郝搖旗的人。”觀察的清兵,突然放下千裡鏡,疑惑的對身旁之人說道。
“或許是督標忙了一夜,王彥讓他們休息,改派郝搖旗先渡河了。”一名清軍聞語,分析道:“你看看王彥的大纛旗在哪?”
那名拿千裡鏡的清軍,聞語點了點頭,接著觀看,然後驚呼道:“大纛上浮橋了~等等~王彥、何騰蛟都上浮橋了。”
“什麼?你有沒有看錯,他們這麼快就要渡河?”
“沒有,絕對錯不了。”
“讓我看看~”
那清兵接過千裡鏡,往浮橋上觀看,果然見浮橋上,兩面大纛旗下,幾名身著山紋凱,頭戴鳳翅盔的將領,簇擁著兩個身穿銀甲,披著大紅披風的將軍,不是王彥、何騰蛟,又有誰能享受這樣的待遇?
那清兵見此,心裡一陣興奮,連忙將千裡鏡一丟,對另幾人說道:“你們繼續監視,我去稟報貝勒爺。”
勒克德渾得了訊息,臉上不禁一陣驚訝,“王彥、何騰蛟居然跟著前鋒一起過河了,真是找死啊~”
覺羅郎球亦高興地說道:“原本還擔心王彥留在西岸,這樣即便擊敗了明軍,也很難抓捕到他,現在他自己渡過河來,確實不知死活,是自己找死了。”
“看來王彥在湖廣大勝之後,已經完全不把本帥放在眼裡。”勒克德渾嘴上不禁發出一陣冷笑,之前的小鬱悶,已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計謀的成的喜悅,“哼~王彥居然如此輕敵,如此蔑視本帥,本帥這次便要一舉將他擊敗,然後狠狠踩在腳下,讓他體會一下本帥當初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