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樹笙由於一心想著合作的事並沒有注意姚嬈的話,也沒有看東方翼懷裡的人,小心翼翼的說:“我們剛剛談到一半的合同還沒簽字,不知道東方總裁……”
“丁總。”丁樹笙話未完東方翼冷冷打斷,“關於合同一事,我認為還要再考慮下了。”他瞟了眼懷裡的人兒,剛剛還面紅心跳的人,眼裡瞬間被一個叫做仇恨的兩個字所代替。
他微微蹙眉望著懷裡那雙因仇恨而明亮的明眸,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胸腔的一股怒火不斷,她的眼中似乎充滿了熾熱的岩漿,幾乎要吞噬一切。如果說她的眼神是一道能夠殺死人的光線,面前還只想著自己生意的男人定早已千瘡百孔。
怒火沖天的她面色潮紅,目不轉睛的死死盯住他,就像天生長在他身上一樣。
丁樹笙也感受到了來自東方翼懷裡那個人的不友好目光,不禁望過去。
對面那個女孩子投射出來的兩道拼命隱瞞但仍舊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恨意讓他一陣陣心驚膽顫,心裡疑惑不已,她怎麼會用這麼仇視的目光看著自己。
“請問,我們認識嗎?”丁樹笙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平白無故的被人當做仇人一樣,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
唯一雙手攥拳,本不鋒利的指甲卻深深的嵌入手心,一如刀割後的傷口在手心蔓延,嘲諷道:“你不認識我,我當然也不認識你,就是看你不爽!”
真是天大笑話,老爸竟然不認得自己的女兒。原本還想為自己和媽媽討回公道的她,一切都覺得沒必要了,對於一個對面相逢不相識的人來說,都只是徒增煩惱而已。
唯一低眸,身心疲憊的說:“大叔,我們走吧。”她一刻也不想再看見這個人。
“嗯。”
東方翼一轉身,唯一偽裝的堅強崩塌了,一頭紮在他的胸前淚流不止,雙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衣服,咬緊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憋著不哭的心好痛好痛!
從酒吧後門走出來後,東方翼望著躲在自己胸前的人兒,神色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輕輕嘆了口氣,說:“沒在外人在,想哭就哭出來吧,憋了這麼多年是該釋放了。”
早在她幫人借高利貸的時候,她的底細幾乎被他摸透了,只有些許具體的不太清楚,所以一開始他就不怕她逃跑走路。
自己果然沒有看錯她,她始終還是善良的,仇恨終究解決不了一切,放下算是對自己的解脫和對別人的寬容吧!
沒外人在?大叔已經把她當成自己人了!唯一的心暖暖的,情不自禁的開始哇哇大哭,似乎要把這些年所受的委屈和痛苦全部哭出來。
唯一一邊嚎啕大哭一邊自言自語,引來路過的人指指點點,都被東方翼冷峻的眼神給嚇跑了。
“媽媽,一一始終做不到不恨他,可是也沒辦法原諒他!”
“媽媽,一一這樣做是對的嗎?”
“媽媽,一一好想你!”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在酒吧門口看見他跟姚嬈的親熱畫面,她真的有幾秒鐘的衝動想要衝上去殺了他。
可是當他看見自己卻問他們認不認識的時候,她那顆想要報復的心瞬間瓦解,原來自己想要報復的物件根本就不記得她的存在,那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你做的對!”東方翼輕輕拍著她的背溫柔的說。
20歲不到的她,不應該活在仇恨裡的,之前調皮可愛傻傻的她才是她應有的個性,才適合她,她的世界應該是陽光快樂!
東方翼抱著唯一走後,丁樹笙帶著姚嬈她們四個去了之前的包廂,丟下已經傻掉的劉岑輝一個人在這,現在是不會再有人理會他的了。
之前還一直擔心上報的他,明天可能真的會事與願違的上報了,報道的不是他跟男人亂來的事情,而是公司破慘舉家消失的報道。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是她,都是因為突然闖進來的女孩,如果不是她,一切都不會發生,劉岑輝眼裡閃過一絲陰狠同歸於盡的目光。
隨即又茫然的起身,失魂落魄的回家早做打算去了,祈禱明天不會同時報道老頭突然暴斃的訊息。
在包廂坐下後,丁樹笙出去打電話去了,他要交代事情,恐怕簽約沒那麼順利了。
姚嬈咬了咬嘴唇,還是無法相信剛才看到的一切,忍不住問道:“麗麗,我剛剛沒看錯吧,被東方總裁抱在懷裡的那個女人是丁唯一吧。”
陳麗麗點頭,“嗯嗯,就是她!”想不到丁唯一這麼好運氣,她有些羨慕。
“我聽她叫東方總裁大叔,難道他們是親戚?”賈純潔問。
“是啊,你看到開學那天有一個帥哥給她送了好多名牌衣服鞋子什麼的嗎?難道是東方總裁安排的?”陳麗麗激動的附和,唯一說幫她介紹那個人的,改天得找找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