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府三年多,這還是太孫第一次召他前來。
季同拱手,沉聲應道:“奴才一定不負殿下所託。”
太孫看著年輕俊朗的季同,心裡沒了酸意,反而暗暗鬆了口氣。
季同一定會竭盡全力守護顧莞寧的安危。
……
隔日,定北侯府。
顧海一連告假四日,沒有出府。他一直在正和堂裡陪著太夫人。
短短几天,太夫人像驟然老了十歲。頭上多了幾縷銀絲,整個人瘦了一圈,臉上的面板愈發鬆弛,眼角的皺紋也愈發明顯。
“老三,你不用在府裡守著我。”太夫人打起精神說道:“我能撐得住。”
顧海嘆口氣:“母親就不要逞強了。別說母親,我這幾日也覺得茶飯不思,寢食難安。”
有人故意煽風點火,散播流言,不過幾天,沈梅君的事就傳得沸沸揚揚,令定北侯府顏面掃地。顧莞寧被送進靜雲庵一事,更是沉重一擊。
這幾日,他沒去兵部官署當差。一來是不想在風口浪尖上惹人矚目,二來也是放心不下太夫人。
如果不是他一直守著太夫人,陪她說話散心,只怕太夫人早就倒下了。
太夫人無奈苦笑:“其實,當日我就該料到,此事遲早會傳開。”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等醜事,如何能遮掩一輩子。如今不但連累了寧姐兒,也讓你二哥成了他人眼中的笑話。我們顧家的百年清名,算是徹底毀在這個賤婦手中了。”
說到傷心處,太夫人不由得潸然淚下。
就是將沈氏千刀萬剮,也難解她心頭恨意。
服毒而死,實在是便宜她了。
顧海鼻子也是一酸,伸出手,扶著太夫人的胳膊:“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經過此事,倒是讓我們看清了誰是敵誰是友。”
這幾天裡,崔家羅家丁傢俱都有人登門,姚家來了人,方氏孃家也有人來。
這幾家俱是定北侯府的姻親,不論心中是否為結親一事懊惱,到底都選擇站到定北侯府這一邊。
在流言正盛之際,能做到這一步,也算有情有義。
相較之下,吳家的表現就頗令人齒冷了。
“吳舅爺昨日在茶樓裡,狠狠地嘲弄譏笑定北侯府一通。”
提起吳家,顧海目中滿是冷意:“往日吳家不知打了多少秋風沾了多少光,如今顧家出了事,吳家立刻就想撇清關係。真是令人不齒。”
太夫人冷哼一聲,正要說什麼,就聽外面一陣喧鬧。
顧海神色一沉,厲聲問道:“何人在外喧鬧?”
正和堂是太夫人的居處,太夫人喜靜,從無人敢在正和堂裡鬧騰。這幾日,他下了命令,不準任何人驚擾。是誰敢大聲喧譁?
很快,便有丫鬟來報信:“是吳舅爺吳舅母來了。”
他們來做什麼?
聽著動靜,根本不像是來探望安慰太夫人,倒像是來鬧騰惹事。
顧海不願太夫人操心,立刻起身道:“我出去見一見他們。”
太夫人卻道:“讓他們進來,我今兒個倒要看看,他們吳家人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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