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鬱金香高中恢復上課的rì期,隔了幾天不見的老師同學都在打招呼,相互炫耀自己的假期成就。
“聽說二年二班班主任帶全斑同學去迷失島度假了哦,真是好啊。”
“那有什麼,我爸還不照樣帶我去碧波湖釣魚?”
二年二班的同學興奮地談起迷失島之旅,意猶未盡,興致勃勃,還拿出沖洗好的照片互相交流,指指某處風景特別好,或是說說那邊燒烤超級棒。人人回味無窮,恨不能在迷失島多待一年半載。
蒙軍拿著照片翻來翻去:“奇怪,怎麼後面兩天都不見夏惟,他躲什麼地方去死了?”
“夏惟跟老師請假提前回家,說是家裡有要緊事。”
“去,除非他家遭瘟,人全死光了。”這時趴在窗前外看風景的李玉中衝了進來,臉sè十分慌張,大聲叫道:“大家快來看啊,可憐蟲夏惟來學校了!”同學們都扔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夏惟有什麼好看的,看他還不如看周安呢。”
“不是,你們快來看啊,夏惟他……唉,快出來!”李玉中搶上前不由分說拉起蒙軍、葉玉虎等人。大家沒有辦法,只好懶洋洋地隨著他湊到窗前。
“什麼?”看熱鬧的幾個男同學齊聲驚叫,互相對望,滿眼不能置信之sè,頓時把全班同學都吸引過去。
梧桐樹林蔭道滑過兩輛汽車,一輛是加長型凱迪拉克,一輛是寶馬,停在教學樓前的花圃邊。後書屋面地寶馬跳出一個黑sè西裝的男人,快步走到凱迪拉克前恭敬而謙卑地拉開車門這一切在鬱金香高中來說並不多見,可也絕不少見,有錢的富豪子弟還能少得了這套把戲。
關鍵在於,一個顧盼生姿地男生從凱迪拉克上趾高氣揚地走下。一身筆挺的西裝,剪裁得體,把那男生略瘦的身材和有點歪的肩膀襯得極有風度。只有最頂級的設計師和裁縫才能做這麼好。手腕一隻名貴的勞力士手錶,特意翻出衣袖之外,明眼人一眼就看出那是隻限量版地勞力士,刻度用細碎的鑽石鑲嵌而成,鏈帶是18K的黃金。脖子上繫了一條海藍sè領帶,戴著一副鏡框狹長的墨鏡,頭髮新修剪過,髮腳、發稍、髮型都經過完美處理,讓這男生比預料中的要帥氣不少。
眾學生們倒抽一口涼氣。天啊,這不是夏惟嗎?如果這事發生在葉玉虎、貝曉丹、崔政身上,都不會太讓人驚訝,偏偏他是夏惟。
夏惟的家底大家有目共睹,雖然家裡有點積蓄,但父母省吃儉用,也剛夠他念鬱金香、零花、交保護費而已,平時都是乘公交車上下學,家用電器沒一樣是新的。去過他家的人都知道,那條件跟破落戶差不了多少。
不知是否得了老廖裝逼的真傳還是夏惟已經在家裡練習了無數次。他瀟灑地接過身邊黑西裝男人遞來地白sè絲由輕輕擦一下手背,然後扔回給那男人。
這與從前猥瑣懦弱的夏惟形成鮮明對比,在大家的眼中,他就是可憐蟲的代名詞,他嗜食零食,穿衣沒品位,沒有任何高雅地愛好,而且還特喜歡黃sè小電影,學習成績低下,雖然偶爾在被極度刺激之後表現出一點上進心,可是沒過得幾天那上進心又被得過且過地心態磨走了,是條狗就能衝他叫喚,最善良的學生也能在他手上要到錢。
可是這一切全都改變了,夏惟成了暴發戶!
教室裡散發著濃烈的香水味,勞力士手錶的鑽石閃得人兩眼昏花。夏惟腰桿筆直,時不時扭動身子,露出腰間一條鱷魚皮褲腰帶。僅用得意二字恐怕形容不了此刻的夏惟,他眼神中是一種踏上雲端,一覽眾山小地驕傲。
葉玉虎朝陳有年望了一眼,陳有年會意,摸著下巴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笑道:“夏同學,出門踩著狗屎,撿到錢了?”
夏惟看也不看,鼻子一哼:“礙眼地傢伙,給我滾開。”
陳有年為他氣勢所懾,吃了一驚,後退一步,隨即醒書屋悟過來,猛拍一記夏惟肩膀,冷笑道:“怎麼,有幾個臭錢就充大爺了?看你這身打扮,這禮拜的保護費得漲漲了。”歐陽麗芳幾個女人見他裝模作樣,都禁不住掩口直笑。
夏惟抓起陳有年的手甩到旁邊:“別拿你的髒手亂碰。”他話剛說完,已捱了一個老大的耳刮子,清脆響聲迴盪在教室中。
陳有年剛想嘲笑,夏惟推翻桌子猛撲到他身上,揪著衣領也回擊了一耳光。眾人都驚呆了,夏惟居然敢還手,他造反麼?陳有年又驚又怒,他的親密朋友李蔚湊了上來叫道:“你找死是麼?”
桌子上的課本和鋼筆散了一地,夏惟整整衣袖,不屑道:“我才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