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sè很美,就來首月光曲好了。”
悠揚動聽的鋼琴聲響起,驚醒了沉思中的耿天定,他眼神複雜地看著老廖,心中巨大的反差兀自轉不過來。
老同學們還沒來得及驚妨,先前那名倨傲的服務生和旅館老闆一起跑進來,已經換了一副謙卑猶比哈巴狗的姿態,滿頭大汗地說:“廖先生,對不起,剛才不知道您老人家大駕光臨,有失怠慢,希望不要見怪。這裡有兩瓶小店珍藏極品帕圖斯,請您慢用。”估計嚴信泉已經通知了旅館方面的負責人。
“好好好,”老廖不耐煩地揮揮手:“沒你什麼事了,快下去吧。”
耿天定看了一眼紅酒的標籤,臉sè大變,這是價值一萬美金的帕圖斯,頂得上他一個月的薪水,而且有錢還不一定能買得到。難道……難道,蘇冰雲是某富豪包養的情婦,但她不堪寂寞,又找了廖學兵手打做姘頭?迷失島一定是因為蘇冰雲的身價才對他這麼恭敬的吧?好像除此之外再沒別的合理解釋了,要說老廖這個粗人能混得比他們好,那是打死都不相信。而自居心理優勢的楊雅倩,已經完全失sè,望向昔rì同學,妨恨交加。
看著蘇冰雲那豔麗不可方物的絕世容顏,他越發肯定自己的推斷,心道:“這麼好看的女人居然是別人的情婦,太可惜了。廖學兵那小子頭頂的帽子可綠得很哪。”
“幾位老同學,發什麼呆呢。你們當了總編,總經理,不至於沒見過世面吧?”老廖打個響指叫來服務生:“這些瓷的餐具,只配得上他、他、他……”點著耿天定、裴瑞文等人,“這些粗鄙之人,換些好看點地上來。”本想信口大開,叫上價值百萬的汝窯瓷器,迷失島上怕是沒有。
換上來的餐具通通都是銀質鑲金,jīng致美觀、華麗高貴,杯子則由玻璃換成水晶,襯得普通的餐桌庸俗無比,老同學們徹底傻掉了。
想羞辱對方,自己倒成了陪客,耿天定覺得他不過叫了樂團,得了兩瓶好酒而已,沒什麼值得誇耀的。憋著一口氣,對這一切彷彿沒看見,不在意地說:“嗯,不錯不錯,想必廖老師地裙帶關係很牢靠嘛。”
廖學兵馬上就猜到他以為自己靠上了蘇冰雲才這麼“輝煌”,冷冰冰道:“讓大家見笑了,你們從二流大學畢業,透過自己的奮鬥獲得成功,讓我很欣慰,不枉從前對你們的諄諄教誨。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成才,狗蛋同學、豬尿泡同學,你們說對嗎?”
一再被當面直呼外號,豬尿泡大怒,渾然忘了昔rì同學的雷霆手段,猛一頓杯子,說:“你得意什麼,我們好歹還是靠努力,你靠什麼?混來混去還只是一名普通教師而已,邀請你參加聚會已經很給面子了。要知道我們從來不跟下等人湊在一塊。”
好了傷疤忘了疼,豬尿泡用言行做了生動註釋。
蘇冰雲目光灼灼地望著老廖,這個男人沒說多少句話,聲音也不是很大,但氣勢卻籠罩全場,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很輕鬆的一句話,就能令對手暴跳如雷,稍微施展點手段,便使他們全體黯然失sè。
“呵呵……”廖學兵摸了摸額頭:“喊得真大聲,在我眼前,你們都只是會叫的狗而已。”
連一直不作聲的潘衡愚也被激起怒火,說:“讓樂團演奏,弄兩瓶好酒,換好看一點的餐具算什麼,不過是你玩出來的花樣罷了。鋒芒直逼慕容冰雨地銀天娛樂音樂新星梅詠琳就在這家旅館,你要是能請得她來唱一首歌,我永世甘拜下風,要是請不了,就別披上一層毛裝羊。”
“這個……你們一直強調自己大有身價,不如你們也去試試?如果請得動,我繞著旅館爬三圈,請不動的話,你們自己看著辦。”
耿天定等人對視一眼,暗中點頭讓他爬三圈旅館,這種羞辱方式絕對夢寐以求啊。廖學兵是個說話極守信用的人,賭輸絕不會賴帳,只要能請梅詠琳來唱首歌,無論花多大代價都可以!十年來橫亙至今的屈辱將會一掃而空!
梅詠琳是什麼人,瀕臨時常社會淘汰地廖學兵根本不知道。
梅詠琳是今年才剛出道的玉女型歌手,聲音清甜,容貌靚麗,還出了兩張熱賣專輯,雖然身價名聲遠及不上慕容冰雨,但也受到歌迷地熱情追捧,名頭漸漸響亮。裴瑞文就做過一期她的主題。
雞湯、主菜、甜點、果汁不斷送上,可是誰也沒心思吃。幾名女伴看男人們嘴上鬥得緊,不知道厲害,楊雅倩不服男朋友被搶了風頭,尖聲道:“如果你輸了不肯爬怎麼辦?一介窮教師還敢跟我們天定鬥,我告訴你,死定了!”
廖學兵的手指有節奏敲打著桌面:“狗蛋同學,請管好你的女人。”
聽著那“哚、哚、哚”切入心間的聲音,耿天定彷彿回到了畢生難忘的恐怖校園生活,不自覺低聲對楊雅倩道:“你少說幾句,這是我們男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