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路承周去了趟倫敦道昭陽裡9號,他早上向曾紫蓮交待了,讓她與吳偉聯絡。
“昨天晚上,情報三室在自來水公司附近行動。”曾紫蓮見到路承周後,馬上彙報。
“確實沒有抓到人?”路承周隨口問。
“地下黨還真夠幸運的。”曾紫蓮微笑著說。
“這不是幸運,而是狡猾。”路承周糾正了曾紫蓮的用詞。
如果不是身兼地下黨的身份,他有的時候真懷疑,曾紫蓮有同情共黨的傾向。
能被總部選為情報組的組長,曾紫蓮可能同情中共麼?
想當初,海沽站的每一任站長,對中共的態度都很堅決。
他在雄鎮樓訓練班時,所有的教官,都是堅定的忠於黨國。
“下午,我要去見一下孫志書,你把這封電報發給總部。”路承周當著曾紫蓮的面,寫了一封電報的電碼。
路承周的密碼本,早就存到了腦子裡。
真正的密碼本,已經被他銷燬,只有存在腦子裡的東西,才是最安全的。
“好。”曾紫蓮不知道路承周的電報,是向總部透露,她有同情共黨傾向的。
路承周走後,曾紫蓮隨後將電報將給鄒靜,讓她趕緊發出去。
重慶的戴立,收到路承周的電報後,覺得很可笑。
他讓曾紫蓮監視路承周的一舉一動,最重要的是監視路承周的政治信仰。
哪想到,路承周反過來懷疑曾紫蓮。
但這也說明,路承周對黨國還是很忠誠的。
路承週一直在淪陷區,還潛伏在日本特務機關,心裡時刻想著黨國,他還是很感動的。
“告訴曾紫蓮,以後不要再試探路承周,只要監視就可以了。另外,給路承週迴電,讓他注意屬下的思想動態。”戴立將毛善炎叫來,沉吟著說。
“先生懷疑曾紫蓮?”毛善炎詫異地問。
“非也,這只是正常的防範罷了。”戴立緩緩地說。
他對曾紫蓮當然也是很信任的,但能讓他們相互監督,自然是最好的。
路承周的電報,曾紫蓮沒有權力看,就算看到,也只是一堆電碼。
路承周編碼都沒用密碼本,相必譯碼時,也不用密碼本。
這樣的措施,就算出了意外,至少密碼本絕對安全。
路承周家裡沒有電臺,誰也不會懷疑,路承周能與重慶隨時保持聯絡。
望著手裡的電報,曾紫蓮也只能乾瞪眼。
路承周下午,把孫志書約了出來。
他聽了金惕明的話後,特意去打聽了一下,最近日本人對潘家才似乎越來越有怨氣。
如果潘家才只是無能,那也罷了,畢竟偽政府的人,真正有才幹的不多。
但潘家才只想著撈錢,又不聽日本人的招呼,這就為他埋下了禍根。
既然日本人起了意,潘家才再怎麼掙扎都是沒用的。
“你要作好準備,潘家才隨時會垮臺。”路承周叮囑著說。
“火先生,我該怎麼辦?”孫志書急道。
潘家才剛來時,他腳踏兩隻船,劉同宇沒當上市長,潘家才上任後對他很看重。
潘家才上任才幾個月的時間,如果再換,他這個秘書長,怕是位置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