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統將他掛了起來,切斷了聯絡,也沒有給任務,甚至連津貼都沒有了,好像軍統海沽站搬離了似的。
白天,路承周的行蹤一定是正常的。
可到了晚上,再想跟住他,就沒那麼容易了。
路承周要擺脫盯梢的辦法也很簡單,他讓張保頭叫上幾輛人力車,到了拐彎處,突然換成另外一輛人力車上,後面的人,哪怕長兩雙眼睛,也盯不住的。
但是,到法租界後,路承週一定會另外再換人力車,再在距離目的地兩百米左右,步行前往。
幸好,路承周與劉有軍,現在也不是經常接頭。
但今天,路承周想與劉有軍見一面。
“有兩件事,海沽站要成立行動組,另外,對你的全面監視開始了。我原本只想監視一個月,但何賀堅決要求,長期監視下去。”劉有軍說。
雖然他是站長,但這種事,也不好太過反對。
小心駛得萬年船,對路承周,哪怕監視的時間再長,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現在被掛起來了,這些事影響不大。有軍兄,我想在英租界設立幾個安全屋。既是為了便於以後緊急聯絡,同時也想幹點事情。”路承周說。
“需要我來安排麼?”劉有軍問。
建立安全屋,一般都是情報組,或者直接由會計負責。
“不必,只要給經費就可以了。”路承周搖了搖頭。
既然是安全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無論是軍統,還是日本特務機關的人,路承周都不希望他們清楚。
比如說,他如果建兩處安全屋,肯定是軍統一處,日本特務機關一處。
“下次我會把錢放到死信箱。”劉有軍沉吟著說。
路承周想要乾點事,他當然是支援的。
“我以後的津貼,是不是先存到你那裡?”路承周問,雖然被掛起來了,但他依然是海沽站的人。
“怎麼,沒有這份津貼,你就過不了日子?”劉有軍不滿的說。
路承周現在的收入,維持生活肯定是沒有問題了。
“誰會嫌錢多?為了給母親治病,我家可謂家徒四壁。”路承周苦笑著說。
“你的津貼,我會讓會計送過來。”劉有軍想了想。
路承周的津貼,可發可不發,畢竟他的身份尷尬,就算是停發,也是能說得過去的。
但是,作為“火焰”,路承周的津貼不但要發,而且要多發。
路承週一個月三十五元的津貼,再給他另外發兩百元的補助,都能說得過去。
只是,路承周雖然愛財,倒也沒到貪得無厭的地步。
“多謝了。”路承周笑著說。
他有警務處發的薪水,日本特務機關給的活動經費,加上軍統的津貼,一個人就拿了三份。
再加上他走私日貨,每個月的利潤更是可觀。
路承周在第二天,就收到了劉有軍送來的經費,足足三百元,足夠他租一套非常好的院子,並且使用半年以上。
而川崎弘更是大方,出手就是五百元。
這筆錢,是透過野崎公館的中國特務張思昌轉送的。
同時,張思昌以後也是路承周的聯絡員,一般情報,可以透過張思昌聯絡,重要情報,或者路承周需要與川崎弘見面,再另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