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鷹大師,他眯著眼看著手中書卷,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都懶得理會林尋。
林尋心中湧出一股怪異荒謬的感覺,這一幕若是被帝國紫禁城那些靈紋師看見,他們又會作何感想?
而若是今天自己就這麼離開,以後此事傳出去,那可就成了一個抹不去的汙點。
“阿碧,將你手中的武器給我。”林尋目光一瞥,朝站在軍械處外的阿碧招了招手。
“啊?”
阿碧有些懵,不清楚林尋要做什麼,不過出於一種對朋友的支援,她愣了愣之後,還是挺身而出,將手中一柄玄鐵重劍遞過去。
林尋也怔了一下,這才想起,阿碧原本擁有的那一柄巨錘,早已在虎峽谷戰鬥中被毀掉。
“也罷,我就幫你將此劍重新煉製一番。”
林尋拎起玄鐵重劍,略一打量,心中就有譜了。
“什麼,你……你說要重新祭煉此劍?”一個靈紋師叫道,差點以為耳朵聽錯了。
其他人也都愕然,重新祭煉寶物?這對靈紋師而言,都稱得上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畢竟,寶物已經成型,其內部的靈紋圖陣也已徹底穩固,想要將其重新祭煉,所要耗費的心血和精力,甚至要比新煉製一件寶物還要困難。
這是靈紋師一界人所共知的常識。
故而,當聽到林尋此言,那些靈紋師的反應才會如此錯愕,差點都以為林尋瘋了。
“林公子,這……這種事情怎麼能逞強?我知道你不服氣,可……唉,還是算了吧。”
盧文庭都被驚到,連忙阻止,以為林尋這是惱羞成怒之舉,是在逞強,一旦真讓他這麼做了,那絕對會貽笑大方,對他聲名產生不利影響。
“嘿嘿,沒有金剛鑽還想攬瓷器活?還真是年輕氣盛,受不住激啊。”有靈紋師冷笑。
林尋笑了笑,雲淡風輕:“說句不客氣的話,縱然是一個靈紋大師跑來要當我的助手,我還得掂量掂量他的能耐,看他有無這種資格,不過很顯然,你們必然不相信,既然這樣,那就手底下見真章,看一看究竟是我不知好歹,還是爾等有眼無珠!”
這一番話,倒也不鏗鏘和激昂,很平靜,可卻一石激起千層浪,讓得滿座譁然。
狂!
太狂了!
在座之中,唯有鷹大師是一名資深靈紋大師,可這傢伙卻說連給他當助手的資格都不夠,這可就顯得太狂妄了。
縱然是鷹大師,此刻也臉色一沉,無法保持原本的平靜,丟下手中書卷,眸子冷冷看向林尋:“小傢伙,靈紋一道和武道完全不同,你這般說法,可就等於在挑釁了!”
“林尋,千萬別衝動!”盧文庭大急,若惹惱了鷹大師,那就是長孫將軍出面,都無濟於事。
這就是靈紋大師的特殊性,憑藉其掌握的煉器手段,讓生死境王者都得禮讓三分。
更何況,在這弒血戰場中,靈紋大師可是最稀缺的一撥人,地位顯得極其特殊和超然,不能褻瀆和冒犯。
林尋笑了笑,也懶得解釋,抬腳來到軍械處附近區域,那正有一個洶洶燃燒的青銅爐鼎,旁邊則擺置著一張案牘,案牘上陳列著篆筆、靈墨、以及各種靈材。
這是軍械處一位靈紋師煉器的地方,只不過現在空著,林尋也不客氣,直接佔用起來。
“你……”那些靈紋師皆臉色鐵青,他們都已經足夠給林尋面子,可這傢伙竟執迷不悟,一味堅持要這麼做,這讓他們都有些惱了。
什麼叫不識抬舉?
這就是了。
“誰也別去阻攔,老夫倒要看看,你這小傢伙想玩什麼花樣,還靈紋大師都不夠資格當你的助手?呵呵,這絕對是老夫今年聽到最荒謬的一個笑話。”
鷹大師也開口了,神色間帶著一抹冷笑,顯然,他認為林尋這是不自量力,要看他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出一個大丑!
“唉!”盧文庭心中哀嘆,這下完了,又不好收拾殘局了,長孫將軍那邊,只怕也又要動怒了……
這小子怎麼就這麼不安分?無論是去戰場,還是前來這軍械處,非得折騰一下才甘心?
盧文庭頭都大了。
而在附近圍觀的修者,也都面面相覷,這位林公子還真打算一味逞強到底啊?
他就不怕最終鬧出一個大笑話,淪為笑柄?
這一切,林尋渾然不曾理會,站在那案牘前,他略一沉思,心中就已有了一番計較,當即展開了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