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牧啞然失措,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個現象。“調頭回去,再探視一番。”
道牧三人各顯神通,或開天眼,或展靈識,或用靈器,在沒有金沙開路的情況下,他們一一碰壁,遇到的全都是死路。
探索一個時辰,沒有任何頭緒,他們也就只能帶著滿滿的疑惑離開,朝著劍坑疾馳。
仙劍下,人如微塵一般渺小。一根根鐵鏈,如若蒼龍盤山。眼看劍坑近在遲尺,道牧猛地停步,回身眺望,劍眉凝皺成剪,目光灼灼勝陽。
“怎麼了?”瀾彬見道牧舉動怪異,忍不住問道。
“內心莫名悸動,我也不知恁地了……”道牧眼光收斂,恢復如常。就在剛剛,他腦海那本《災厄編年史》,突然活躍,卻稍縱即逝。
“沒事,那就趕緊走吧!”穆武興奮催促,恨不得此刻就深處劍機閣聖地。
石壁,方才道牧三人所站的大石墩上,早已回填洞穴再現。洞口邊緣不整齊,卻十分自然和諧。且還站著一個白衣聖潔的仙子,仙子身邊有個精雕細琢的小女孩,身後兩隻獅獒在戲耍,滿地打滾。
“孃親,爹爹發現我們了。”阿魚笑嘻嘻道,聲音如同風鈴一般,悅耳動聽,百聽不厭。
“莫亂叫,你不知羞就算,阿孃卻要臉要皮。”白衣仙子語氣就跟臉色一樣淡漠,毫無一絲感情波動,“一介凡夫俗子,怎配得上本仙。阿魚實在很喜歡他,大可自己下嫁於他便是。”
“可是,當初是孃親自己答應的。大人都這麼喜歡,出爾反爾嗎?”阿魚嘟嘴,不悅寫滿臉上,“阿魚只想他做我爹爹,又不想他做我丈夫。何況,阿魚要長大,還要過很多很多年呢。”說著,豆粒大小的淚珠,自粉嫩的兩頰話落,眼球紅彤彤,淚水串成珠,止不住抽泣。
白衣仙子餘光掃過阿魚,平靜如鏡面的眼睛,終是蕩起波瀾。她似乎不敢直視自己的女兒,轉過身去,就要走。“大局已定,我們回去吧。”結束語帶著些許顫音,背對女兒的臉上,盡是愧疚。
“我們怎麼能夠,就這麼回織女星!”阿魚粉手叉腰,腮幫鼓鼓,看著自己母親的背影,“爹爹修為進度還是太慢,總是讓壞人欺負,我們得幫幫他!”
“阿魚!”白衣仙子猛然回頭,美眉緊蹙,本來要呵斥女兒。話到口中,怒氣已消,不願再呵斥,語氣軟和,“你一個爹爹,一個爹爹的喊。且還讓阿孃出手幫他,揠苗助長不說,若讓你外公發覺。道牧這一輩子,都無法展翅騰飛!”
“哼!誰讓你揠苗助長啦!”阿魚右手叉腰,左手指向仙劍,“爹爹那麼聰明,只需我們稍微雕琢一番,他自會發光!”
“你要作甚?莫胡鬧!”白衣仙子似明白阿魚要做什麼,仙容微變,警告意味濃郁。“那些個老傢伙,快發現我們了!”
“怕甚?這裡空氣汙濁,臭臭滴。反正,我們以後基本不回這裡。”阿魚不以為然,且還嬉皮笑臉,孩童心性暴露無遺,“你說爹爹能堅持幾次?”
白衣仙子目光閃爍,冰冷的臉慢慢消融,短嘆一氣,“十一次,應該是極限了吧。”說著,曼妙仙姿再轉向劍坑那方。
此刻,道牧三人來到劍坑,一鼓作氣,躍入劍坑。嗡,仙劍一震,一股斥力將瀾彬和穆武,以及阿萌震飛數十里。道牧雙腳如被綁了兩塊重鐵,倏然墜入劍坑。
道牧穩住身形,嘗試幾次都無法制止自己下墜,便順其勢。正當時,一陣清風徐來,阿萌邁神行步,來至道牧身下,欲將道牧接住。
“阿萌,莫亂來,閃開!”道牧自知本身情況,怕傷了阿萌。
哞,阿萌委屈一叫,一眨眼,就登上坑邊石臺上。
砰!
道牧好比隕石墜落,諾大劍坑,深度再下陷一尺。道牧渾身發麻無力,搖搖晃晃,差點摔倒在地。
鈴鈴鈴……
鐵鏈劇烈抽動,聲音響徹天地。仙劍猛然下墜,“轟轟”破風襲來。道牧欲拔腿就跑,雙腳生根一般,無法動彈半毫。
時空凝固,阿萌瞪大眼眸,定在原地,而不得動身救援。眼看道牧就要被壓成肉泥,道牧狠咬牙,雙手神識神差抬起相抗。
當!
決刀橫在雙手間,同道牧一起扛住仙劍。
道牧身體顫抖得厲害,臉色醬紅,脖子往上,青筋條條綻綻。感覺身體各處骨頭都有裂痕,若非有面板裹著,整個人早就癱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