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咚!”巨響,掉入無色澗池,掀起巨浪。女子這才從驚魂中回過神,舉止間妙若仙,美眸透著複雜,直視緩緩沉入池底的道牧。
一時間,她心平如鏡的心掀起波瀾,腦熱得沒了個主意。
良久,涼風徐徐撫臉,女子稍微清醒,“唉……我雖已位列仙班,貴為織女,可終究沒那狠心腸。”旋即躍入池中,一身血肉少一點太少,多一點太多,婀娜身段,勝過美人魚。
道牧狀況怪特,七尺之軀重如萬鈞大山,織女仙軀凡力託不得,非得施展仙力才將道牧托起,湖底騰飛沖天猶如當年女媧娘娘高舉五彩巨石的補天之姿。
纖手一招,衣服活了過來,自行套在道牧身上。美眸流光溢彩,道牧渾身被看個通透,眼前少年不過一介凡夫,竟讓她耗費仙力方才托出澗池。
織女不禁好奇伸出手,食指凝聚星芒,輕點道牧眉心,道牧登時舒展眉頭,怡然自得。
這時!
咻,一道幽芒飛來,寒意刺骨,令人膽怵,織女本能抬手,挪步閃避。
為時已晚,嘶,織女渾身一顫,倒吸一口冷氣,痛感侵襲全身,幽芒割破筍指,三滴豔紅落在道牧唇邊。
仙血有靈,欲要飛回母體,怎料道牧此時好死不死伸出舌頭將仙血掃入口中,喉嚨湧動,咕嚕一聲,吞嚥下肚。
“好甜……”道牧嘖吧嘴,口言夢話,身體悄然蕩起彩氳,將他罩在其中。
“仙血亦能吸收,此子果然古怪,莫不是哪路神仙戲耍本宮。”織女呢喃低語,目光卻已直視那道幽芒,“你這兇兵可破本宮仙軀,這模樣卻似本宮苦尋的決刀……”
話語中,織女抬兩臂,紅綾如龍,兇猛形勢是要捆縛怪刀。怪刀卻如死物,靜懸低空,任其捆縛。正當織女回收彩綾,怪刀驀然顫吟,利氣暴發縱橫八荒,彩綾碎成花瓣,落英繽紛。
澗池掀起濤浪,澗石佈滿傷痕。草段木屑引來各路靈獸,它們雙眼炯炯有光,各種呼吸聲混合奏響,寧靜的彩虹澗引來前所未有的熱鬧。
織女美眉緊蹙,步若仙舞,輕易躲過一次次致命刀氣,似有了眉頭,右手抓出一道銀芒,銀彩斂去,模樣竟與怪刀八九分相像的銀刃。
一股怪力突生,銀刃掙脫織女之手。
嚶嚶嚶……
銀刃與黑刃共鳴,吟響一首壯麗悲歌,黑刃盪出幽光,銀刃當初白光,相互交融,匯成太極陰陽圖。
“真是決刀!”織女精神大振,渾身蕩起七彩祥瑞,步步緊逼而上,“仙庭眾仙尋你多年,本以為你隨牛郎而去,卻不曾想你以眾生穢血蕩去一身仙氣,這又是何苦?本宮透過鵲橋便是為你而來……”
決刀不識織女,不願聽織女言語,顫吟不絕,刃起寒芒,化作斬飛裁刀,怎料刃口迸濺的火星是自身靈力。裁刀有織女支援,自家無依無靠,怎敵裁刀追擊。
裁刀不懼決刀,主動硬碰硬,幾次強行鎮壓決刀,欲要合二為一。決刀幾經反抗,光芒越盛,實則靈力瀕臨枯竭,眼看就要被打散靈氣,打掉穢裝現出原形。
決刀化作一道黑芒,狠狠紮在道牧心口,心血濺滿決刀,刀柄黑跡掉落現出“決”字。
道牧悶哼一聲,猛地睜開雙眼,織女絕凡仙姿鋪滿瞳孔,未開口,兩眼一黑又失去知覺。
這夜,星幕中兩顆星斗光輝共耀,但光輝弱得人們無法辨識。
嗯?!
道牧輕吟,意識逐漸清醒,明顯感覺有什麼黏糊糊溫熱熱的東西在臉上滑動,一股股帶著草木清香的氣息是不是噴在頭上,對未知事物的恐懼使他毛骨悚然。
道牧驚恐自己深陷兇獸口中,拼命睜眼,眼皮卻掛兩座大山,耗盡了全身氣力這在半睜。
一頭圓潤的怪物映入眼簾,頭上長一根圓潤小犄角,青皮帶粉,形如一頭萌化的河馬。
自己則躺在藤床上,各種靈獸圍在四周,目光炯炯有靈,注視蘭絕塵,儘管沒感受到惡意,依然看得蘭絕塵心發毛,如坐針氈。
“奇怪,這地獄風景跟古籍記載不一樣?”道牧環視左右,草木蔥鬱,鳥語花香,仙霧嫋嫋,四周靈獸目光透徹,生氣勃勃,怎麼看都不像地獄,反倒像一處仙境。“那惡婆娘是誰,我看光她,她也看光我,本就扯平,竟還趁著我昏迷,殺我……”
獸群突然來了動靜,道牧費力轉頭,卻見一頭漂亮的梅花鹿馱著一隻老猴向自己走來。
“少年郎,你總算醒了。”老猴口吐人言,形態若人中賢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