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漁表面是一副生人勿進、難以接觸的模樣,但內地裡卻是個蕙質蘭心、識大體的女子;她雖然和陳平平之間存在寫芥蒂,但卻沒有刁難陳平平,還讓其進入了聽雨軒;李長安因為此事,對李漁的觀感改變了許多,也逐漸認清李漁的為人。
結伴苦修最怕同行異夢,若是一行人離心離德,這一路上遲早會出事;不過,既然李漁退了一步,那她和陳平平之間的關係,便有了轉機。
之前,陳平平讓李長安叫李闕歌一起過去喝酒,喝酒的時候,正好可以和陳平平聊聊這件事。
說幹就幹,李長安叫上李闕歌,一起過去赴約。
席間和陳平平喝酒的時候,李長安便對他提起了李漁的事。
“陳兄,相逢便是緣分,既然有緣一起苦修,那苦修路上,我們幾人應當齊心協力;雖然不知你和李漁姑娘之間,存在什麼芥蒂,但這聽雨軒是李漁姑娘的法寶,這次你進來,他沒說什麼,就表示李漁姑娘是退了一步的,既然李漁姑娘都退了一步,陳兄能否也既往不咎?”
喝了二兩瓊漿的陳平平,拍著大腿答應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陳平平一口吐沫一個釘,我向你們保證,只要那娘們收起她的不可一世,我定然不會主動招惹她。”
雖然不知道陳平平酒後的話,可否當得真,但李長安卻也鬆了口氣。
酒過三巡,三人各自回房。
此時,天還未完全暗下來,見曲藍陵的房門開著,李長安便走了過去,輕輕的敲了敲開著的房門,李長安就走進了曲藍陵的房間。
“長安哥哥,你來了啊。”曲藍陵見來著是李長安,微笑著說道。
李長安看著曲藍陵,曲藍陵臉色中的疲憊已經散去了不少,但神色還是有些暗淡,看樣子之前苦行七日,曲藍陵卻是苦苦堅持了一路。
看著這妮子的模樣,李長安有些“哥哥心痛妹妹”的感覺,問道:“好些了麼?”
曲藍陵故作茫然的樣子,問道:“什麼好些了麼?我一直很好呀!”
李長安剛想裝出一副嚴厲的模樣,但又覺得不妥,片刻後,只能嘆氣道:“你都這樣子了,就別騙我了,以後需要休息,可以跟我說,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你我之間,何必如此見外,若是讓羅烈兄、王宗主、還有你父母知道了,我可沒有好果子吃的。”
被李長安說破此事,曲藍陵低下腦袋,不發一語。
天色漸暗,李長安也看不清楚曲藍陵的神情,只知道曲藍陵低著頭,李長安暗想道:“我就說了兩句,她不會生氣了吧?我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啊!”
李長安內心糾結道:“要不要安慰她兩句啊?不行!自己都二十多歲的人了,又不是以前小時候,總不能讓自己和幼時一樣,還去哄她吧。”
有些手足無措的李長安正想著對策,一直不發一語的曲藍陵,忽然低聲哽咽起來。
曲藍陵這“抽冷子”的一聲哽咽,可把李長安嚇了一大跳,李長安立馬慌慌張張的問道:“你…你…怎麼了?你…你…沒事吧?我…也…沒怎麼你啊,你怎麼就哭了?”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少女心亦是如此,未經世事的李長安,那知道曲藍陵心中的彎彎繞繞。
李長安說道:“我錯了,你別哭了……”
李長安又說道:“你別哭了呀,一會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你……”
李長安無語,心中嘆氣道:“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愛哭啊……”
自亂陣腳的李長安,又安慰了幾句曲藍陵,但依舊沒見成效,而且效果卻適得其反,曲藍陵抽搐的聲音,卻越來越大。
李長安見狀,慌張的說道:“我…先…出去了,你別哭了,你先冷靜一下,我走了啊。”說完便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