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呂興海早已把怒蛟幫的事全都交給手下去做了,他自己每天劃條竹筏,出海釣釣魚,曬曬太陽,不問世事,日子過的倒也愜意。
按往常曾東如果收到上京的傳旨,一般都自己做主把事情給辦了,最多完成的時候和呂興海打個招呼。但自從姜桓燕回上京之後,了無音信,曾東也沒什麼心思處理教務了。
這天剛收到姜桓宋出征令的曾東,心裡更不是滋味,他又想起了姜桓燕。於是來到碼頭找到呂興海:“幫主,陛下剛下旨讓我出兵去收復蓬萊,您怎麼看這件事,他為什麼不讓三殿下回來?”
呂興海仍然保持垂釣的姿勢:“你是不是有什麼懷疑?”
曾東沒有隱瞞:“在楚地的時候,陛下讓人帶著三殿下的隨身信物奪走了我的兵權,導致我在楚地大敗。後來我逃回膠州,託人在上京打探三殿下的訊息,這都過了幾個月,還是沒有一點動靜。我擔心他是不是被陛下軟禁了?他以前一直都是支援四殿下的。”
呂興海聽到這裡,丟下了手中的魚竿,又跳上一葉竹筏,等曾東上來後,竹篙一點,竹筏快速駛離港口。
半柱香後,竹筏駛進了大海,呂興海看了看周圍,見四下無人,這才放下竹篙,坐在竹筏上,緩緩地吐出幾個字:“桓燕已經死了。”
“什麼?”曾東臉色蒼白,雖然知道幫主不會騙自己,但還是不肯相信:“陛下不是才封了殿下為魯王嗎?怎麼會死了呢?”
呂興海眼中含著幾滴淚水,他膝下無子,自從姜桓燕七歲來到膠州後,就一直把他當自己的兒子看待,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落淚。
“那不過是陛下掩人耳目的手段罷了,我相信丞相、大將軍、大司馬、四皇子以及婉兒公主他們都知道了。”
“不會的,三殿下智謀無雙,沒有人能害死他,一定是你搞錯了,他最多就是被軟禁了而已。”曾東對姜桓燕的感情,甚至超過了姜桓楚。
呂興海嘆了一口氣:“我也希望他只是被軟禁了,但你別忘了一件事,四皇子曾經回過京,但還沒進宮就逃了出去,之後大將軍也中途折回襄陽,你還不明白嗎?”
“那可能只是他們也怕被陛下軟禁,所以才逃走的。”曾東依然不肯相信。
“那婉兒公主呢?救走四皇子的婉兒,為什麼陛下駕崩,她也不敢回京守孝?難道她也怕被陛下軟禁嗎?”
曾東愣住了,姜婉兒只是一介女流,對姜桓宋沒有任何威脅,而且已經嫁為人婦,就算回京奔喪,按道理姜桓宋也不會為難她,為什麼她不敢回去呢?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就是三殿下已經死了,姜桓宋怕她回京之後,大鬧靜思苑,結果讓天下人都知道姜桓燕根本就不在裡面,從而戳穿了他的謊言,於是才設下埋伏準備連婉兒公主也不放過,
“我這就起兵殺去上京,為三殿下討一個公道。”曾東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抓起竹篙就要往回劃。
“你是要拉著幫中所有的兄弟,都跟著你一起陪葬嗎?”呂興海冷冷的道。
“那我獨自一人潛入上京,找那昏君好好理論一下。”
“啪。”呂興海一記耳光抽在曾東的臉上:“你給我好好冷靜一下,天齊教已經投靠了姜桓宋,他身邊還有雷墨陽這樣的絕頂高手,你回去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那我該怎麼辦?三殿下對我情同兄弟,我不能什麼都不做。”曾東語氣間充滿了不甘心。
呂興海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這個仇我們遲早會報的,四皇子最近在開封招兵買馬,他和姜桓宋之間必有一戰。我們也要趁機擴充實力,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之日,就是我們替桓燕報仇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