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州太守府內,殷若陽身負重傷向張曼成彙報了剛才刺殺李明的情況,張曼成一臉陰沉的把經過聽完道:“也就是說現在還不能確定李明是生是死了?”
殷若陽有些無奈:“在下最後一把銀針射向李明,只要李明中了一根,就難以活命。只是那個蒙面人武功太高,我無暇檢視他是否中針,當時只要再遲一點,在下就逃不出來了。”
張曼成好奇的問道:“你可知道那個蒙面人是誰?石落升的軍中怎麼會有人武功比殷門主還高?”
殷若陽道:“按常理推斷,應該是天刀門的人。石落升、劉子玄都是出自天刀門,但是襲擊我的蒙面人武功實在太奇怪,同時兼具陰陽兩種內力,別說天刀門沒人懂這樣的武功,就是全天下成名的高手中也沒聽說有誰會的。”
張曼成沉思了片刻道:“殷門主你就先下去療傷吧,本官過幾日還有其它的事需要門主幫忙,到時還望門主再施以援手。另外這次令徒二人因為幫助本官而戰死東山,本官也深感不安與愧疚,稍後讓於管家從賬房取三百兩黃金用於撫卹二人的家人,殷門主千萬不要推辭。”
殷若陽雙手抱拳道:“在下替劣徒家人謝謝太守大人,在下先去療傷,大人如果有吩咐儘管召喚在下。”
看著殷若陽離去的背影,於管家對張曼成道:“什麼狗屁七絕門門主,連個劉子玄都收拾不了,真沒用。老爺,這次李明如果沒死,他會不會把我們的事都供出來。”
張曼成長嘆一聲道:“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派人去打探李明的生死,如果死了一切都好說。但是他還沒有死,我們就有麻煩了。那時還有用得上殷若陽的地方。另外你再派人去查查殷若陽說的那個蒙面人到底是誰?我不想在最後時刻這個人還出來壞事。”
於管家答應道:“我這就安排人去辦。”
張曼成又道:“等一下,你去通知子明,讓他把三萬城防軍都召回來,之後再帶一萬人去把東山給我圍起來,不準放走一人。”
於管家大驚道:“老爺,真到了要走這一步的時候了嗎?”
張曼成點點頭,沉聲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現在雖然還沒到那一步,但是一旦發生了就來不及了,還是早做準備。一旦有訊息說李明未死,就讓子明帶人上山攻寨,山上所有人一個也不準放過。”
於管家又問道:“那殺了劉子玄之後,石落升那邊怎麼辦?”
張曼成冷哼一聲道:“劉子玄死了,石落升定然不會善擺干休,我們一不做,二不休,讓子明掃平東山之後,立馬趕往夏丘,同時你安排人通知董梁和安志海,到時三面夾擊,把石落升、王倫一干人等也全部殺了。現在在城中的郭詡也派人控制起來,事成之後,送他和張明軒一家一起上路。”
於管家有點不安的道:“如果石落升、劉子玄他們全都死了,那大將軍那邊要怎麼交代?”
張曼成有些不淡定了,略帶咆哮的喊道:“交代?我需要給大將軍什麼交代?他的義子、他的徒弟、還有他那些部將個個都想要我的命,我不殺他們,他們就得殺了我們。”
於管家跟著張曼成近二十年,還從未見過他如此動怒過,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張曼成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當然這都是最壞的打算,只要李明死了,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你先下去安排吧。”
於管家此刻已經沒有退路,不按張曼成說的去辦,自己一家老小現在就會被他弄死,聽張曼成的還有一絲希望,只是這希望能有多大呢?一旦李明沒死,供出這些年來張曼成養寇自重,貪汙軍餉、盤剝百姓的這些事情,張曼成也只有死路一條,就是朝中的田太尉也保不住他。到時張曼成不會坐以待斃,他只有造反一條路可以走,但是他手上只有三萬城防軍,就算一開始可以打朝廷一個措手不及,時間一拉長,張曼成最終還是毫無勝算。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寄託在李明昨晚就被殷若陽的銀針給射死了。
張子明接到讓他帶兵包圍東山的命令也是大為震驚,甚至一開始都不相信這是真的,身為濟州城城防軍的統領,他當然知道這麼做意味著什麼,但是比起於管家他更沒得選,因為他除了是濟州城防軍的統領,同時也是張曼成的親侄子。張子明父母死的早,是叔叔張曼成把他養大,供他讀書習武,後來還把他招進了城防軍,最後又一步一步把他推上城防軍統領的位置。張曼成如果造反失敗,不管張子明有沒有參與都會被牽連,現在只有堅決執行張曼成的命令,才有一線生機。
東山禁軍大營,一人趁著夜色偷偷溜了進來,直奔劉子玄的營帳而去。
“劉將軍,濟州有變,張曼成讓他的侄子張子明帶兵朝著東山而來,現在大軍已經快要到了,我們撤退也來不及了。”來人正是郭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