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東絲毫不懼,騎在馬上,手中的銀槍好似一條蛟龍,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所過之處無一合之將。
宋兵在他的衝殺之下,漸漸地被撕開一道口子,身後的齊軍緊跟其後,口子越撕越大,終於曾東在付出了幾千人的代價之後,帶兵殺了出去。
“大將軍,末將無能,被曾東跑了。”周雲景垂頭喪氣的跪在鄧元覺面前請罪。
鄧元覺一把扶起了他:“錯在我而不在將軍,曾東原是怒蛟幫的副幫主,武藝早屬天下一流高手的境界,我沒有派天刀門的高手助陣,這是我的疏忽,將軍不用自責。”
周雲景站起身來,又請戰道:“末將請命率軍攻打柴桑,這次絕不會讓曾東逃掉。”
鄧元覺搖了搖頭:“柴桑不用你打了,等你趕到的時候,應該已經被正明拿下。至於曾東,他也不會去柴桑的。”
“他不去柴桑還能去哪?”周雲景不解。
“如果曾東真有心要守城,那他守柴桑和守舒州又有什麼區別呢?別忘了他是海盜出身,這一帶臨近長江,只要他一靠近水,哪怕就是扎幾個竹筏,也能劃到膠州去。”鄧元覺解釋道。
“真是便宜他了,這麼好的機會也沒抓住他。”周雲景對自己錯失機會有些懊悔。
鄧元覺安慰道:“姜桓燕已經死了,曾東會是他的接班人,以後打交道的機會還多,會有機會給你報仇的。”
宋軍在舒州休息了三日,在確認曾東已經從水上逃回膠州後,鄧元覺起兵趕往柴桑。
在來的路上,雷正明也送來柴桑收復的捷報。於是宋軍更改路線,一路直奔夏口。
“大將軍,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附近的漁船都租用了過來。這些船足夠我們裝載一萬大軍。”夏口的水寨前,雷正明指著江面上密密麻麻的漁船對鄧元覺道。
“做得好,這些漁船的租金一定要付給百姓,夏口的戰略位置極其重要,這幾年數度易主,百姓都沒有安全感,我們不能因為這點銀子就把民心給丟了。”鄧元覺叮囑了幾句。
“放心吧,我們付給百姓的租金都是市價的兩倍,並且承諾了,只要漁船有損傷,我們就賠一條新的。”
“那就好,你在夏口駐守了這麼多年,對水戰可有了解?”
“末將先後跟著荀將軍和嶽將軍瞭解過水戰的一些常識,只要不是碰到這些正規水軍出身的,末將自信都能戰而勝之。”當年鄧元覺派雷正明來夏口,除了是給肖徹做臥底之外,還有一個用意就是讓他跟著荀玉清和嶽守明學習水軍知識。
“當年落升對先帝提出組成水軍的時候,我還不是很在意,現在看來還是他有遠見。只是玉清他們不在,這支臨時拼湊的水軍就交給你了。”鄧元覺看著這些漁船竟想起了石落升。
“末將定不負大將軍囑託,一定會拿下丹陽。”原來鄧元覺早有計劃讓雷正明帶一支部隊從水上潛入宋軍後方,偷襲丹陽,截斷正在攻打荊州的宋將魏中行的退路。
“好,你現在就率軍去吧,我暫時留在夏口迷惑魏中行,等你拿下丹陽後,立即傳信告訴我。到時我再去荊州和吳騰會和。”
“末將領命。”
“吳騰不愧是以擅守出名,三萬殘軍居然能抵擋住我八萬大軍半年的攻擊。”荊州城下,滿以為可以輕易取勝的魏中行一連攻打了半年,都沒有一絲破城的跡象。
“陛下這半個月已經下了三道旨意催促我們,聽說鄧大將軍剛剛在舒州打敗了齊將曾東,現在已經率軍到了夏口,如果我們再不能打下荊州,等大將軍到了,那就更沒一點希望了。到時就算撤軍回丹陽,陛下恐怕也不會放過我們。”魏中行的副將姚成奈不無擔心的道。
“陛下那邊倒不用擔心,現在朝內已經沒有武將可用,大司馬不在,除了我們之外,更不會有人會是大將軍的敵手。”相比肖衍,魏中行更擔心的是鄧元覺。
“不知為什麼大將軍到達夏口後就一直駐軍不前,他怎麼不來荊州救援吳騰呢?”姚成奈對此一直都心存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