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堆滿了小山丘,她才停下來。
“把這些鹽拿回去過濾,以後就不用再吃那些磕牙的粗鹽了。”她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笑道。
梁簡伸手把她手裡的蒙古刀拿過來,黑眸凝視著她,沉聲道:“我來。”
秦悅遲疑地看了眼他之前滲出過血的傷口,正欲說話,卻聽他道,“傷口在肩膀,不在手上。”
只見他快速地刮下一層層黃色晶體,效率比她快上不少,她便不再說什麼。
轉而打量這處洞穴,洞穴中心位置靠巖壁是鹽井,側邊還有一處洞口,洞內幽深不知通往何處。
但直覺告訴她,肯定不是出口。
她不由得有些洩氣,衝散了幾分發現鹽井的驚喜,偌大的棕熊堵在出口處,這裡又走進了死衚衕,難道要餓死在洞穴裡嗎?
她仰著頭眸光轉向高聳的頂部,那裡白光瀉進來,看似有了希望,卻更像一個牢籠,他們又不能飛簷走壁,自然出不去。
她蹲在鹽井邊上看著梁簡修長的手指,雙手託著臉頰,幽幽道:“我們還能找到出口嗎?”
梁簡手一頓,抬頭看她,復又低下頭,“先找找看。”
實在不行,還是回原先那個地方想辦法。
秦悅嘆了口氣,等他弄完了,才將布角打個結,將裡面的鹽晶牢牢地包裹著。
梁簡大手牽著她的,朝著那處幽深不知方向的洞穴往裡走,黑暗中他的眼睛璀璨,四周安靜得只聽見兩人的腳步聲。
不報希望地朝前走著,果然走到盡頭,是一堵厚實潮溼的巖壁,前方無路。
兩人只得認命地往回走,她忍不住看了眼身邊面色沉穩的梁簡,見他絲毫不著急的樣子,莫名地感到心安。
再度出現在棕熊眼前時,它垂著腦袋已然奄奄一息,偌大的熊身灰撲撲的極狼狽,顯然此前掙扎了良久未果。
聽見腳步聲,棕熊抬起碩大的腦袋,此前兇狠的獸瞳盡顯疲憊,待看見兩人,獸瞳一亮,朝他們唧唧哼哼了幾聲。
倒是沒了之前的兇狠,秦悅看了撲哧一笑。
似乎感覺到她的嘲笑之意,棕熊虛弱無力地瞪了她一眼,待看到她身邊人的冷眸,腦袋又縮了回去。
秦悅看得好笑,湊近它,“咱們打個商量,我們把你弄出去,你不再為難我們如何?”
棕熊聽見她的聲音,抬頭不解地看著她,似是不懂她在說什麼。
她一臉無奈地看向梁簡,“看來它並不是能完全聽懂人話嘛!”
梁簡頗為無語地看著她,皺眉道:“何必同這畜生廢話,直接宰了它,能出去了。”
先前並不知這處洞穴沒有別的出口,如今走遍了沒尋到出路,他自然想用最簡單的解決方法。
“有道理。”秦悅沉吟半響,點頭道。
兩人一言一語,旁邊的棕熊茫然地看著,似是感覺到了生命受到威脅,身體直打哆嗦,乞求的目光投向秦悅,哪有半分之前嘚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