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茶水奉上。
李治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覺得不對,就微微蹙眉看了茶水。
一片茶葉孤零零的在水中飄蕩……
……
彈劾楊德利的奏疏多不勝數。
“一個褻瀆封禪的罪名就足夠了。”
“有封禪那錢不如拿去救濟百姓。”吳奎覺得賈安平太穩了些,“封禪歷史悠久,楊德利一番話把過往帝王都羞辱了。”
賈平安問道:“可錯了嗎?”
呃!
吳奎搖頭,“沒錯,但……”
“但為尊者諱。”賈平安說道:“都知曉封禪是個沒譜的事,可大夥兒依舊樂此不疲。看看古往今來那些封禪的帝王,可成神了?還是說長命百歲了,或是說王朝永固了?都不曾,所以封禪就是蛋疼才做的事!”
吳奎:“……”
彈劾楊德利就是彈劾賈平安,楊德利一旦倒臺了,他的表弟也好不了。當然,若是賈平安倒臺了,楊德利最好的法子就是帶著老婆孩子溜到某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一輩子都別冒泡。
這便是某種程度上的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吳奎猶豫了一下,“說交淺言深也罷,趙國公,認個錯吧。你這裡但凡上個奏疏贊同封禪之事,這一關就過了。”
贊同?
也就是低個頭。
前世時他就是個棒槌,從踏入社會開始就在四處碰壁。
他不會那些鑽營,也不屑於鑽營。
他認定了只要努力就能獲得自己想要的一切,若是不夠,那定然是我不夠努力。
於是他不斷碰壁。
若說李敬業是鐵憨憨,那麼彼時的賈平安就是個傻缺!
缺根筋的傻缺!
若是沒有其它變化,他將會這麼一直缺根筋的過完自己的一生。
失業了。
沒錢了!
你要低頭啊!
他就這麼告訴自己。
隨後他學會了低頭。
窮了,要養活自己和家人,低頭恰飯不丟人!
他低著頭,但心中時常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你原來不是這樣的!
直至有一日,一個客戶和他混熟了之後,告訴了他。
——當初並非是你低頭我才讓你做進來。
不是嗎?
那一刻賈平安的三觀崩裂了兩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