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搖了搖頭,他臉含微笑地看著“黑衣大漢”,拱手問道:“姑娘,在下沒有說錯吧?”
“你!”黑衣大漢身體一怔,有些結巴地反駁道,“你這廝簡直是胡說八道,你憑什麼說我是女的?”
“憑據嘛……”青衣男子一手託著下巴,不急不緩地說著,“大家看看地面不就知道了。”
“地面?!”狄春連忙俯首仔細地檢視了一番,但是除了一些凌亂的腳印和馬蹄印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公子,我們看也是白看,你就直說吧。”
“也罷。”看著眾人滿含期待的眼神,青衣男子點了點頭,走到黑衣大漢的身後,蹲在地上,指著一個腳印說,“狄春,你來看看這個腳印是不是與你的有些不同?”
狄春撓了撓頭,沉思片刻後,才點頭回答道:“貌似比我的要小一些。”
“呵呵,這能說明什麼?”黑衣大漢不屑地笑了笑。
“的確不能證明什麼。”沒有理會黑衣大漢的嘲笑,青衣男子依舊全神貫注地盯著地面,臉色冷靜地說,“不過要是再加上你的體型,那就有問題了。從外觀來看,你明顯比狄春要強壯不少,但你的腳印不僅壓痕反而更小,而且腳印邊緣還更不完整。這就說明,你的身材是偽裝出來的。”
“偽裝又如何,但是這仍舊不能說我是女的吧。”黑衣大漢雖依舊沒有鬆口,語氣卻是緩和了不少。
“當然。”青衣男子繼續說,“不過再加上一些,便有八成的把握了。你的腳印與狄春的相比,還有一個明顯的不同點,那就是腳後跟內側明顯形成了堆土,而且左右腳的方向剛好相對。這就說明你走路時,身體是左右晃動的。雖然你表面有所剋制,但習慣卻不是那麼容易改正的。而且你的腳印周圍邊沿更完整,再加之輕重壓面不明顯,這就更能確定你是一個女子了。”
“一派胡言。”黑衣大漢一把抓起馬背上的寶劍,氣洶洶地怒罵道,“你說的這些都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而已,膽敢再瘋言瘋語,休怪我不講情面。”
“唉!”面對黑衣大漢的威脅,青衣男子滿不在意地搖了搖頭。他從地上站了起來,原本透著股通透沉著之氣的眼神陡然閃過一絲戲虐的目光,就像一個玩世不恭的頑童忽然想到了一個作弄他人的鬼主意一般。
他緩緩地邁開了步子,就在要從黑衣大漢身旁走過時,腦袋忽然朝著黑衣大漢一偏,嘴巴輕輕吐出了幾個字後,便一臉微笑地離開了。
“混蛋!”眾人還沒緩過神來,黑衣大漢卻猶如天崩地裂般對著青衣男子大罵道,不過這次聲音卻明顯是個女子的聲音。
“厲害,厲害啊!”就在黑衣女子要發飆之際,客棧內卻響起了一道醇厚的聲音。緊接著,一位身著白衣,腰佩古玉的溫文君子就邁著方步走了出來。
白衣男子滿是讚賞地看了眼青衣男子,爾後語氣溫和地對著阿六說:“阿六,麻煩你把我那房間收拾一下,今晚就勞煩二位與在下將就一下了,如何?”說著,他把目光移向了青衣男子。
“陸公子客氣了。”青衣男子對著白衣男子拱了拱手,扭頭對著狄春說,“拿行李吧。”
“公子,你倆認識?”狄春點了點頭,有些驚訝地問道。
“足下真乃神人啊。”聽見青衣男子叫出了自己的姓氏,陸公子的臉龐也是微微一愣,他一邊對著青衣男子做了個請的手勢,一邊有些欣喜地說:“阿六,好酒伺候,在下一定要和這位公子好好痛飲一番。”
“請。”青衣男子還了個禮,並著白衣男子就走入了客棧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