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今晚就要敢去京州嗎?”小黑還是一身黑色勁裝,剛毅的臉上毫無多餘的表情,眼神敏銳如鷹,行蹤來去也頗為神秘。
“嗯,等再晚一些我們就離開這,直接去京州。對外就說,母親那邊有急事催著我回去一趟。你安排一個人扮成我的樣子回逢知樓幾日,我去京州不會太久,回來時隨便也好將在慕容府休養的大哥一併帶回來。”阮綿綿看著七樂在幫她收拾行囊,她從櫃子裡取出一個落著精緻小鎖的木盒拿出來。“七樂,這個也給我收好。”
“是,小姐。”
七樂接過木盒,這個木盒子她知道,阮綿綿在逢知樓時就十分寶貝。她果斷的將它與阮綿綿幾身衣物放在了一起,小心的收拾起來。
“還有這隻玉笛子,小黑你看怎麼將它還回去?”原本阮綿綿覺得要離開這心情挺美好的,這一瞧見蘇瑾那隻玉笛頓時就又犯了難,她心裡深知這玉笛絕對不能收下,必須趁早還回去才好。
小黑沒想到阮綿綿那會有這樣一件玉器,看到時他還不太敢確定這隻玉笛就是玉笛公子蘇瑾的那隻,直到他走到桌邊拿起來才肯定,真是蘇瑾那隻殺人無數的玉笛。
“呃,小姐。你這是……怎麼得來的?”在他確定這隻冰涼玉潤翠色十足的玉笛是蘇瑾的之後,頓時覺得手中握著的笛身甚是寒意,熟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都死於這玉笛之下。
阮綿綿嘆了口氣,瞟了一眼那個玉笛,又看著小黑那副有些忌憚的表情,頓時洩了氣一般,幽怨的說道:“還能是哪裡來的,那日蘇瑾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硬是要我收下……我,我開始只覺得它十分名貴……但我怎麼知道蘇瑾的來頭!”
“小姐,你這是見財起了色心?!”七樂一聽就知道阮綿綿那時肯定是財迷心竅犯了。
“七樂!不許胡說。”
“好好好……遵命!我的大小姐!”七樂收拾好東西,把幾件重一些的包袱交到小黑護衛的手上,還不忘叮囑這些都是小姐平日裡要用的。
“小姐,其實這玉笛的確價值連城,它也是江湖上的一件名器。不過蘇公子若是沒了這玉笛……要是讓仇家知道了……他的命可比這玉笛還要值錢。”小黑放下玉笛淡淡地說道,他對阮綿綿為何要收下這隻玉笛一點不奇怪,他關心的是蘇瑾沒有了這笛子還怎麼做他的玉笛公子,更別說他的聞曲奪魂了。
“額,其實……蘇瑾不止這一把玉笛……他還有一把,幾乎一摸一樣,他說這玉笛本就是有一對的,這只是凰笛,他現在用的那只是鳳笛,呃……”
“哎喲,居然連小黑你都不知道?!玉笛公子有一對笛子?哈哈哈。”七樂見了小黑臉上茫然的樣子不由地捧腹發笑起來,她還以為以小黑的身手應該是個隱士高手,沒想到連這事都不知道。
小黑被她窘的面露難色一時啞然,可見他是真的不知道蘇瑾那對鳳凰玉笛之事。
阮綿綿睨了七樂一眼,她哪裡不明白,其實七樂心底對小黑是有好感的。這才會和他的話多一些。“七樂,好了,別逗小黑了。等我走了,你再把這玉笛拿回去還給蘇瑾,告訴他,我實在受之不起,謝謝他的一番好意,這麼昂貴的玉器,我每日都誠惶誠恐,就怕什麼時候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把它摔碎了。”
“可是……可是蘇公子會不會……一怒之下送我聽曲兒?”
“哈哈哈……你也會怕?放心蘇瑾不會對你怎樣的,就你那點功夫,他根本不屑施展聞曲奪魂,你大可不必擔心。”小黑對七樂笑道,一口齊整的白牙露了出來,這是他為數不多笑的這麼明顯。
“好了好了,小黑你也別嚇唬七樂。姑娘可不是拿來嚇唬的!當心八寶知道了他不放過你!”
小黑不以為意,雙手環胸淡然道:“小姐,就算我讓他倆一起上,結果也還是一樣的。”
阮綿綿聞言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讓他閉嘴。這木魚腦子怎麼就不開竅呢!一天到晚想的都是打打打,動不動就說武力解決,這麼明顯竟然還沒察覺。
“小姐,是可沒說誑語,不信改日你見證,我讓他倆一起上,你看最後誰撂倒誰。”
“誰要和你這個四肢發達的莽夫打架!哼——”七樂像是也挺明白了,眼前這個呆子滿腦子裝的都是江湖,壓根沒有兒女情長。
阮綿綿看著他們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她現在是完全沒有兒女情長的時間,還有太多的事情要等著自己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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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阮綿綿在小黑的護送下坐著馬車出了城,她蜷在車內抱著七樂臨行前塞給她的手爐,上一次夜行時還只是深秋。
“小姐,夜深你在車內休息小心走風,這一路趕到京州最快也要數日。明日我們走換水路去京州,可以大大縮短時間。”
“嗯,小黑你把這披風拿去。”阮綿綿說著將包裹裡一條深色的毛皮披風拿了出來,撩著厚重的布簾遞給正在趕車的護衛小黑。
“屬下不用,多謝小姐好意,習武之人這點算不上什麼。還是你在車內披上,這一路勞頓,萬萬不能受風寒。”
阮綿綿自然是明白小黑的言外之意,若是想要儘快趕到京州,她的身子不能有任何差池,若是她在這個節骨眼病倒了,那很可能就及時趕到京州,白老爺也就多了一分危險。
“嗯,那你小心駕車。”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