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聽後沒有什麼特別的神色,或許這些日子見過的“道長”太多了,只是回頭打量了兩人一眼,這一打量她的目光就再也移不開了。
楊夫人盯著方猶的目光露出驚異之色,盯著他打量個不停。
“母親,這位是方道長,昨日的符籙就是他給我的,方道長可不是那些沽名釣譽的假道士....”
楊帆正說著,楊夫人忽然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然後看著方猶道:“這位小道長,我們家老爺的事情還要勞煩道長多費心。”
方猶點了點頭道:“夫人放心,我一定盡力而為。”
說著他走到了楊忠的床前,不理會還在盯著自己看的楊夫人,在楊忠身上細細檢視了一番。,然後在楊忠幾個大穴點了幾下,然後托住老爺子起身。
只見老爺子忽然睜開眼睛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翻了翻白眼又繼續昏睡了過去。
“這...道長,我父親怎麼了?”楊帆看到這一幕著急的不行。
老孫安慰道:“放心,這口淤血是你父親近幾日勞累所致。如果不及時吐出,對老爺子身體傷害很大,現在沒事了。”
楊帆摸了摸額頭的冷汗,放下心來:“原來是這樣,還是方道長厲害。”
“小道長,看你年紀輕輕,應該歲數不大吧?”這時楊夫人忽然問道。
方猶早就知道她會這麼問,頭也不抬的道:“不瞞夫人,我今年二十四歲,一直跟著師父在山中修行,至今也算道法小成。”
“二十四歲啊。”楊夫人似乎鬆了口氣,又道:“道長能幫我們老爺治好這病嗎?”
方猶看向她,“這要看夫人是不是知道一些關於楊家的秘密。”
楊夫人臉色微變,“我雖是楊家媳婦,但究竟是外姓婦人,哪裡知道楊家的秘密。”
方猶聞言嘆了口氣:“如果夫人不知,那就只能等楊老爺醒來再問了。但是那東西今晚來之前楊老爺怕是醒不來,屆時能否驅逐,尚不知道。”
楊夫人臉色有些發白:“如果驅不了會怎麼樣?”
方猶鄭重道:“我儘量保住你們的性命。”
楊帆擦了擦額頭的汗,“方道長,真的那麼嚴重嗎?”
方猶點了點頭道:“原本我只是猜測你楊家有那鬼物需要的東西,直到方才看到楊老爺,我明白了,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衝著楊老爺來的。”
“什麼..意思?”楊帆驚慌道:“難道是我父親的仇人嗎?”
方猶搖了搖頭,將楊忠的衣袖捋開,見到上面有幾道鐵器的劃痕,再次看向楊夫人,“這裡恐怕只有夫人能給我們一個解釋了。”
楊夫人搖搖晃晃,險些摔倒在地,好在楊帆及時衝上去將她扶住。
老孫踏步走了過來,對兩人道:“楊夫人,楊大少,我們哥倆不收分文來替你們驅邪,已是仁至義盡。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們,非要隱瞞至關重要的事情,如果出了問題,可不管我們的事情。”
楊帆一著急正要說什麼,卻被楊夫人一把拉住了,只聽她幽幽道:“好吧,我都告訴你們。”
關於楊家的秘密,楊夫人也是嫁到楊家來之後聽之前的一位老管家所說的。
而這件事情,就跟楊家曾經開的鐵匠鋪有關係。
話說那不知道是楊家往前幾代的事情了,具體沒法去算。
楊家祖傳鐵匠鋪一直以打鐵器為生,因為打出的鐵器鋒利耐用,幾十裡外的人都趕來跟楊家訂做鐵器,生意一時紅火不已。
但儘管鐵器做得好,這種東西又不吃的喝的,別人家做把菜刀什麼的都能用好幾年。
又趕上太平盛世,重文輕武,以至於楊家的生意漸漸沒落了,楊家先祖一看進多出少,就把一些鐵匠給解僱了,省下來倆錢去隔壁村子裡娶了個媳婦。
因為楊鐵匠的名氣大,媒婆給說的媒也不賴,小媳婦長得俊俏也勤快能幹活,楊鐵匠得了好媳婦,又有些積蓄,小日子過得也還可以。
享福久了也就不願意再幹這力氣活,一來二去鐵匠鋪也就徹底關閉了。
這楊鐵匠不在打鐵之後,就有點不務正業,天天是喝酒賭博,沒事聽個戲唱個小曲,日子過得是舒坦了。
家中積蓄一天天減少,日子過起來就有些難了。
有一天,楊鐵匠又在外面喝花酒,很晚才回家。
回到家裡,藉著酒勁又對著小媳婦呼三喝四,小媳婦一時沒忍住頂了兩句嘴,被楊鐵匠抽了兩巴掌,哭著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