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陽是在迪拜用完午餐後，搭乘阿聯酋航空飛往馬德里。
在高空的這五個小時裡，他有一半的時間是在觀看拜仁對陣阿森納的兩回合比賽，這讓他對安切洛蒂調教下的拜仁慕尼黑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剩下的時候，他又看了阿賈克斯在歐聯杯十六強淘汰賽的兩回合比賽，這讓他陷入了思考。
在歐聯杯十六強淘汰賽裡，阿賈克斯的對手是來自丹麥的哥本哈根。
首回合比賽是客場，中衛戴維森·桑切斯累積黃牌停賽，皮特·博斯排出了小將德里赫特跟維爾赫弗的中衛組合，表現還算可以，但客場丟了兩球，最主要還是一開場就丟球。
說到底，還是年輕，缺乏經驗。
這一場包括德里赫特、範德貝克跟大衛·內雷斯等幾名小將全都上了。
最後是克拉森助攻多爾貝爾攻入一球，雖說最終一比二輸了，但拿到了一個客場進球。
回到主場後，戴維森·桑切斯復出，搭檔德里赫特，但中場克拉森卻累積黃牌停賽，最後是內雷斯攻入一球，多爾貝爾在半場結束前為阿賈克斯攻入一個點球，另外他還有一次擊中門框，最終是主場二比零擊敗對手。
總比分三比二晉級八強，這也印證了範加爾之前的猜測。
縱觀兩場比賽，再加上之前楊陽所看到過的其他場次，他開始思考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接下來的阿賈克斯要怎麼繼續往前走？
殺入歐聯杯八強，這已經達到楊陽和範加爾的預期了，接下來不管勝負如何，都已經不重要了，除非是能夠奪冠，穩妥妥拿到一個歐冠小組賽資格，其他的都不是很重要。
而不管是楊陽，還是範加爾，考慮得更多的還是球隊接下來的發展。
怎麼進步？
楊陽在飛機上一直都在琢磨這個問題。
……
下了飛機，已經是晚上二十點了。
妻子蘇葉帶著寶貝兒子楊光到機場來接機。
時隔兩週後，一家三口見了面，免不了說了一路的話。
回到家後，楊陽就直接去了書房，開啟膝上型電腦，跟遠在阿姆斯特丹的範加爾開起了視訊會議，話題自然就是阿賈克斯的現狀。
“我在飛機上看了這兩場比賽，我覺得進攻方面還是有些問題，中場也存在一些不足。”楊陽開門見山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現在後防線是穩住了，可進攻和中場的問題依舊不小。
當然，跟德波爾時期相比，皮特·博斯執教期間，對中前場的問題解決了不少。
範加爾認可楊陽的判斷，“這兩場比賽年輕球員都上了不少，缺乏經驗，不然的話，客場應該是平局，主場可以取得更多的進球。”
“我覺得，還是要往更深的地方動手術。”楊陽凝重地說道。
年輕球員肯定是一個因素，這是培養年輕球員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但楊陽覺得，阿賈克斯的問題是由來已久，甚至可以說是根深蒂固的，需要更深層次的變革。
“說來聽聽。”範加爾饒有興趣地說。
楊陽隨手拿起了紙和筆，在書桌上畫起了阿賈克斯的陣型圖，最後圈起了多爾貝爾這個位置，並把紙放到了攝像頭前，讓範加爾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多爾貝爾本賽季踢得不錯。”範加爾評價道。
多爾貝爾才十九歲，是一名典型的北歐中鋒，身材高大強壯，腳下技術不錯，本賽季迅速躥紅，在對陣羅達JC和茲沃勒的時候都上演了梅開二度，對陣奈梅亨時上演了帽子戲法，進而受到了媒體和球迷的重視。
很多人都說，他像伊布拉希莫維奇和本特納，尤其是丹麥同胞本特納。
“我想要說的是，在過去這麼多年來，阿賈克斯的四三三傳統戰術打法裡面，高中鋒一直都是非常重要的，從範巴斯滕到克魯伊維特到伊布拉希莫維奇，再後來的亨特拉爾，最近幾年也有霍森和西格索森，如今是多爾貝爾。”
範加爾點頭，他自己就是親身經歷者，所以非常清楚高中鋒在阿賈克斯戰術裡的重要性。
“但是，路易斯，你要知道，如今的歐洲足壇已經完全不同了，阿賈克斯也根本沒有過去那種籌碼，尤其是到了歐洲賽場，我們必須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重視防守。”
楊陽這番話音剛落，影片對面的範加爾很明顯就錯愕了一下，緊接著就流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因為他知道楊陽這番話的意思。
為什麼高中鋒在阿賈克斯戰術裡至關重要？
為什麼當年伊布拉希莫維奇離隊後，阿賈克斯要在球隊裡買入本特納、阿納斯塔修和查理斯特亞斯，這難道是盲目堆砌得分手？
就算是如此，那為什麼三個都是高中鋒？
原因很簡單，高中鋒對阿賈克斯的四三三戰術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