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惟秀點了點頭,果然,她才是武國公府最蠢的人,阿姐們個個都很聰明。
閔儀就是被那個詭異的孩子嚇住了,才先入為主的認為是鬼,並沒有往別的地方去想,這叫當局者迷。
等她一轉過彎來,這些事兒,便都不是事兒了。
閔儀沉默了一會兒,想要提起那個木馬,可這木馬乃是用上好的木頭坐的,重著呢,她剛提起來,又放了下去,“惟秀,你幫著我提著,咱們去靈堂。”
閔惟秀挺了挺胸膛,幫受了欺負的阿姐討說法,這才是孃家人應該做的事情啊!
閔惟秀二話不說,提起木馬就跟上了。
一旁的安喜無語的嘆了口氣,小娘啊,你的力大無窮就是用來提東西的麼……
一行人雄赳赳氣昂昂的進了靈堂。
因為只有一口小小的棺材,因此靈堂裡顯得有些空蕩蕩的,一個老婦人紅著眼睛坐在那裡燒紙,一旁的遠昌侯在唸念有詞的不知道念著什麼經兒。
瞧見閔惟秀提著木馬進來,遠昌侯惶恐的往閔惟秀身後看去,見她背後並無其他人了,這才鬆了口氣。
“姜硯之沒有來”,閔惟秀沒好氣的說道,“聽聞伯父家中遭變,惟秀想著來上一炷香。”
等閔惟秀上完了香,閔儀看了看遠昌侯夫人,淡淡的說道,“婆母,阿弟之前最喜歡玩這個木馬兒,我想著,不如一併燒了。我還添了個如意珠,讓馬銜在嘴中,盼著阿弟下一輩子萬事如意。”
遠昌侯夫人猛的抬起頭來,利眼像是箭一般的看了過來,“你們武國公府的人,什麼時候也說話也繞彎子了?你這個毒婦,害死了我兒子,以為叫了個黃毛丫頭過來,我就怕了麼?”
閔惟秀一愣,如今的勳貴,多數都是跟著官家打江山的,開國功勳就是如此,不少人都出身不高,但是像遠昌侯夫人這麼不客氣的,還真是少見。
好在,閔惟秀自己也是個不客氣的人,要她講客氣,她還難受著呢。
閔儀眼眶一紅,氣得就要哭出來。
閔惟秀搖了搖頭,“你怕不怕我不知道,但是我們武國公府可是從來不慫的。你哪隻眼睛瞧見我阿姐害死你兒子了?”
遠昌侯夫人站起身來,指著閔惟秀的鼻子說道,“你個小丫頭,就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我兒子原本好好的,就是她,她跟我說我兒子是妖孽,不到兩天,孩子就死了。”
閔惟秀簡直要笑出聲來,“阿姐,阿姐,你快說我是妖孽,我倒是要看看,我兩天之後會不會死。”
遠昌侯夫人氣得直跺腳,“不是她是誰?我兒好好的,怎麼會睡著睡著就死掉了?”
閔惟秀伸長脖子,往那棺材一瞧,搖了搖頭,“睡著睡著就死掉了?我瞧著他是被人給捂死了嘛!”
遠昌侯夫人大怒,“你胡亂的說什麼?孩子睡覺,我都是一直守著的!”
閔惟秀伸出手來指了指,“孩子死了之後,是誰斂的他?斂的人,心虛得很,都不敢仔細的清理他吧,你瞧,他的鼻子裡,還粘著一些毛色的兔毛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