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四下裡瞅了瞅,好似在找元三娘。
關盈盈打著嗝,胡亂的擦了一把臉,終於止住了嚎哭。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當時是在是太氣了。三娘她明明知道,我打小就有一個想要嫁的人,那便是表兄蔣亦洺,她明明知道,還同我表兄結親……實在是太過分了!”
“那隻金蟬,那隻金蟬,還是我陪著表兄一起去銀樓裡挑選的……是一對的,我以為那是送給我的生辰賀禮,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是要送給三孃的。”
“我當時瞧見金蟬,腦子裡一片混亂,恨不得立馬死了算了。我拿著金簪子比劃比劃,不知道被誰撞了一下手臂,這才扎到了三孃的。當時大夫說,大夫說血止住了,就沒有事了啊,三娘,三娘她怎麼會死呢!”
“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人!我怎麼會殺了三娘呢!不是我啊!我不是故意的,嗚嗚嗚……”
關盈盈說著,蹲了下來,捂住了自己的頭,眼見著又要嚎啕大哭。
“不,你就是故意的。”姜硯之說道。
關盈盈猛的抬起了頭,淚眼婆娑的說道,“我不是!”
姜硯之看著眼前的關盈盈,她雖然生得白,但是心腸卻是黑的。
“若你是旁人家的小娘子,那是意外手法還有可能,但是偏生你外祖家,乃是姓蔣的。小神醫蔣亦洺的外祖父,乃是宮中的蔣太醫。旁的人不知曉,蔣太醫當年是靠什麼成名的,但是作為外孫女的你,一定是知道的。”
“蔣太醫年輕時,在軍中做醫官,當時營中有一小將軍,在戰場之上中了暗器。這暗器,乃是比較粗壯的鐵針,營中另外一個姓苟的醫官,替小將軍拔掉了鐵針,止了血。小將軍又變得活蹦亂跳的了,重賞了苟醫官。”
“可是蔣太醫卻在一旁搖頭。小將軍就好奇了,你這是何意?蔣太醫收拾了藥箱,請辭,只不說話。小將軍再三相詢,他才說,將軍命不久矣,還是早日回家探望父母罷。”
“小將軍哪裡肯信,明明他好生生的,鐵針也拔出來了,怎麼會死?他破口大罵蔣太醫,將他掃地出門了。過了半個月,小將軍胸痛越發明顯,呼吸也變得困難,這才害怕起來,四處懸賞想要尋回蔣太醫。”
“最後好不容易把人尋了回來。可是蔣太醫卻依舊是搖頭,說將軍,我們經常吃瓜,若是把一個瓜戳了洞,起初看起來是好的,但是很快就整個爛掉了。這肺腑就像是那個瓜一樣,早在半個月前,我聽將軍的呼吸聲,便知道將軍已經藥石難醫。”
“當天夜裡,小將軍便呼吸困難,當場暴斃。世人都稱蔣神醫。”
姜硯之說著,一聲嘆息。
站在一旁的元四娘聽到這裡,實在是忍不住了,對著關盈盈衝了上去,卻被一旁的孔維珍給攔住了,“你打了她,你阿姐就能夠活過來了嗎?”
元四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咬住了牙,努力的讓自己不哭出聲來,嗚嗚咽咽的,卻讓人聽著越發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