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他身邊服侍著的婦人,卻是說道,“這位娘子是作甚?我們鏢局裡會功夫的人不少,早就試過將他打暈了,可不出三息他又醒來了。醒來了之後,變本加厲,吃得更厲害一些。”
閔惟秀指了指地上的人,“三息早就過了,你可瞧見他起來了?”
開玩笑,本將軍的手刀,同你們的手刀能一樣嗎?你們那個叫打暈,我這個叫打到深度昏迷……
若是再稍微用點力,那叫打斷……
“快把他用身子捆起來,什麼迷香之類的,統統先點上,總之不讓他醒來,一旦醒來,就用大棒子打暈了。看到那邊披麻戴孝的了麼?情義盟的其他人都死了。”
婦人一驚,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這……來人!”
……
一場慌亂之後,那婦人才鬆了一口氣,叫人奉了茶盞而來。
“伍員外也死了麼?”八哥的妻子說道,她看了看披麻戴孝,站在一旁的伍家三兄妹,又接著肯定道,“看來是死了。”
“十日之前,我們當家的剛剛從南地回來,想著先把貨卸到豬簍山的別院裡。每次他回來,都會提前給其他的四家下帖子,約定好日子一起去點貨。”
“這次回來,他十分的害怕,他告訴我說,他們在豬簍山撞鬼了。”
“鬼?”伍大郎驚訝的嚷嚷道!
閔惟秀看了姜硯之一眼,姜硯之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
“沒有錯,他經常回頭看,老覺得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跟著他回來了一樣。他說那日在豬簍山,他們卸了貨,便聚在一起喝酒。可是喝著喝著,就聞到了一股烤肉的味道……”
“因為別院平日裡是做庫房用的,又在山上,北地乾燥得很,平日特別注意火燭,怎麼會有人在烤肉。他們幾個人循著香味一瞧,卻發現林子裡站著一個鬼……”
“他們幾個人嚇得要命,跑了回去,關上了門窗,想著胡亂的睡一晚,到了白天,就好了。我們當家的說,那一個晚上,他都沒有睡著,總是看到窗外的影子,那個女人在說,好餓,好餓,吃肉,吃肉……”
“翌日天一亮,他們就急吼吼的下山了,連貨都沒有拉。後來隔了一日,就聽說陳員外回家之後給嚇死了,那時候我們當家的還罵他膽子小;又過了兩日,魯員外也死了,死的時候,他是吃東西給噎死了。”
“然後是蕭掌櫃……當家的去了蕭掌櫃家中之後,回來就變成了這幅模樣,像是八百年沒有吃過飯了一般,拼命的要吃肉,不停的吃,不停的吃,一邊吃又一邊吐……整夜整夜的不睡,這才幾日,便不成人形了。”
“我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直說報應報應,旁的都沒有說。後來想說,卻是停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