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卻是一臉鐵青,“你叫我來?就是叫我來幫你找貓的?這小橫橋魚龍混雜,乃是下九流之地,你一個小娘子獨身帶著貓兒前來作甚?哦,你帶一隻貓來看魚……”
自打景雀橋月老廟那事兒一出,太子臉面丟盡,正是想要勤於政事,扳回一城的時候。
劉鸞乃是他的青梅竹馬,又是皇后親侄女,她氣歸氣,總是要給她一些顏面的。
但今日實在是太荒唐了吧?
帶一隻貓來賞魚?噗……你是想要欣賞一隻貓是如何投河自盡的麼?
而且宮中沒有魚嗎?要來小橫河賞魚?秋日已經到處都是一片金黃色,閃得他的眼睛都疼了,劉鸞還穿得猶如一棵銀杏樹……
太子深深的覺得有些憂傷。
再一想到,自己將要進門的另一位側室閔惟芬,還是武國公府管家的後人,親爹殺了他自己的親爹,不光是憂傷,還蛋疼。
日後家中水深火熱,因為有兩個不省心的妾,外頭水深火熱,因為有虎視眈眈的二弟,還有一個見誰坑誰的親弟弟。
他想自己這輩子的運氣,大概都用著跑得快上了,只有跑得快,才出生得早,成了太子。
太子想著,順眼一看,不光是蛋疼,連眼珠子都疼了,那廝不是他弟弟的貼身侍衛路丙麼,雄赳赳氣昂昂的領著一幫帶刀侍衛,簡直猶如惡霸下山,抓了一堆人,這是又要去作天作地啊!
太子有些膽寒。
“路丙,你這是哪裡去?硯之呢?”
路丙咧嘴一笑,露出了整齊的八顆牙,“殿下,我們接到訊息,這野味館偷貓兒燉肉吃。來這吃的人不少,那貓兒來路不明,萬一是個死貓病貓的,不是要吃出問題來?三大王便讓小的先來檢視一番。”
“這不正好撞到這館主陳百萬,偷了一隻純白色的貓兒。我們要追,卻瞧見被一個穿著紫衫的小郎君抱走了,也不知道抱到哪裡去了。另外有兩人正在追呢。”
太子鬆了口氣,還好,是正經事。
姜硯之這次沒有惹禍。
一旁的劉鸞一聽,偷貓兒?死貓?燉肉吃!
她整個人都不好了!一旁的紅線著急的叫喚了起來,“小娘,狸狸,狸狸該不會被他們偷走了吧?純白色的貓兒,那不就是狸狸!狸狸若是被他們殺掉了,宮中那頭怎麼交代啊!”
劉鸞一聽,更是心急如焚,一把揪住了陳百萬的衣領子,“你把那白貓兒弄到哪裡去了,那可是御貓。”
陳百萬一聽,差點兒尿褲子,頓時左右為難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侍衛喘著大氣兒,急衝衝的跑了過來,“有人認出來了,說見著那個穿紫衫的往鄭國公府去了,不過他們人微言輕,怕唐突了貴人,不敢跟進去……路侍衛,您說該咋整啊!”
路丙挑了挑眉,艾瑪,這年頭當個侍衛賺點錢不容易啊,還得兼當戲子……
他覺得自己若是再長得好看點,怕是能當紅角兒!
“殿下,您看怎麼辦?”
不等太子回答,劉鸞已經嗷嗷叫道:“還等著做什麼,快去鄭國公府,再晚一點,狸狸就變成死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