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張仵作喜得千金,立馬誇下海口,說項圈什麼的,他包了,還特意挑了最貴的一個,萬萬沒有想到……這小老兒早就在這裡等著呢!
張仵作更樂了,“多謝多謝!大王,這案子有些蹊蹺啊,你看這人的肚子上的傷口,十分的整齊,顯然乃是利器所傷。但是我們找遍了整間屋子,都沒有找到兇器。”
“咱們就在地字齋中,一聽到呼喊聲,立馬衝了過來,是第一撥進屋的人。來的時候,分明這個門是反栓著的,還是路丙用腳把門踹開的。進來的時候,窗戶也關得好好的,兇手不可能從窗戶那兒逃走。”
他說著,看向了那個縮在牆角的小娘子,“我們來的時候,這個小娘子就坐在這裡,已經暈了過去了,你們看她的鞋底,乾乾淨淨的,並沒有血跡。”
因為死者的肚子被劃開了,屋子裡有大面積的血跡,若這個小娘子是殺人兇手,那麼她殺完人之後,身上應該沾滿了血,從死者身邊走到牆角,鞋底也應該有血,地面應該有血腳印才對,但是什麼都沒有,她身上乾乾淨淨的。
雅室主要是用來挑選首飾的。
因此佈置得並不繁雜,一眼就能夠看穿,根本就沒有放血衣的地方。
那麼是誰殺了人,然後又神出鬼沒的逃脫了呢?
這簡直就是一樁密室殺人案!
正在這個時候,銀泰樓的東家已經額頭冒著虛汗,跑了過來,他看著走廊之上圍觀的眾人,拱了拱手,“抱歉抱歉,讓諸位貴客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為了表示歉意,我們銀泰樓給每位客人都準備了一件首飾壓驚,還請諸位移步挑選。”
他說著,看了那些負責照顧客人的小娘子們一眼,小娘子們一縮,全都引著客人回雅室去了。
他一說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走了進來,“三大王……這這……”
依靠在門口的閔惟思將那個叫如孃的小娘子推了進來,慢悠悠的說道,“您可別想著怎麼糊弄三大王了,他是你糊弄得住的人麼?你們銀泰樓可不是第一次死人了吧,咚咚咚的腳步聲,又是怎麼回事?”
東家的汗越流越多了,看了看四周,走了進來,關上了門,“三大王,小的不是要瞞著您,是想想該如何從頭說起。我們這個黃字齋,它……它……它有……有鬼!”
姜硯之差點兒要跳起來了,放你孃的狗屁,要是有鬼,本大王火眼金睛,會看不出來?
分明就是胡謅!
但是二舅哥在這裡,他要穩重,“怎麼回事?”
“這已經是這個屋子,死的第三個人了。就在年節之前,這屋子裡也死過一個客人,死狀同這個一模一樣。那會兒已經是正月二十九了,銀樓的客人不多。我們開啟門做生意,還是做的娘子們的生意,怎麼可以有兇殺的事情傳出,是以便沒有聲張,同人私了了……”
“三大王,小的知道錯了!小的也是為了養家餬口啊!我已經已經沒有事了,萬萬沒有想到,竟然……竟然又死人了!年節之前,死的那個人姓江,家中乃是豪商,今日死的這個客人,姓邢,乃是……乃是城北住著的邢員外。”
姜硯之皺了皺眉頭,“這同鬼有什麼關係?”
銀泰樓的東家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如娘就插嘴道,她的表情十分的怪異,好像要哭,又好像要笑,“你們沒有聽到麼?咚咚咚……咚咚咚……這是白阿姐的腳步聲……她走路的時候,步子很重,就是這樣咚咚咚的……白阿姐回來了……”
“你你你……你不要危言聳聽”,銀泰樓的東家瞪了如娘一眼,“她說的白阿姐,就是這個屋子裡的第一個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