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姜硯之走了,官家才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出來吧。”
簾子動了動,呂相公恭敬的從後面走了出來。
官家指了指桌子上的絹帛,“你都聽到了,回去了,快些把你那個外室的事情給清理乾淨了。餘則的事情,交給你去辦。”
呂相公以袖掩面,羞得面紅耳赤的,“臣慚愧,自身不正,不敢自專,請辭相位。”
官家搖了搖頭,“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很好,餘則的心大了。你覺得硯之如何?”
呂相公神色一凜,“大陳已有太子殿下。”
官家笑了笑,“你倒是警覺。快些去辦事吧,大正月的,不省心。三司使你盯緊了些,北伐不能夠出任何錯。”
呂相公拱了拱手,側著身子退了出去。
明明是正月裡,他卻出了一身的汗,他從袖子中掏出一塊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後快步的朝著宮門走去。
上了馬車,隔著壁看一眼親蠶宮的方向,搖了搖頭。然後又閉目思索起來。
……
這一切,閔惟秀同姜硯之都不清楚。
此刻的閔惟秀,正趴在小黑屋的蒲團上睡得正香。睡著睡著,就感覺耳朵癢癢起來。
她眼睛都沒有睜開,一巴掌拍在了來人的手上,“二哥,給我帶吃食了麼?”
閔惟思沒好氣的將食盒放在了地上,“我可不敢點燈,怕阿孃瞧見了,你摸黑吃吧,小心別塞鼻子裡去了。”
他說著,委屈的推了閔惟秀一把,“你現在倒是出息了啊,你二哥我當年出來浪的時候,都不敢夜不歸宿的。自打同姜硯之熟絡了,你除了跟他一道兒查案,旁的事情都不幹了。我跟你說,這樣不行,以後要吃虧的!”
閔惟秀摸索著開啟食盒,一下子就聞到了雞腿的香味兒,樂呵呵的掏了出來,狠狠的咬了一口。
閔惟思見她不以為然,光顧著吃,氣呼呼的抓住她的雞腿,自己個也咬了一口。
“二哥,我發現了一個秘密!我發現我是錦鯉!”
閔惟思簡直無語了,小五同姜硯之在一起久了,這說話跟蹦似的,東一句西一句的。
“你是錦鯉,那我還是御貓呢!”
閔惟秀搖了搖頭,“就是你剛才說我自打認識了姜硯之旁的事情都不幹了的時候,我想出來的。”
“因為你的身世,還有太子的提醒,我擔心家中出事,就想,快些把家中姐妹嫁出去,禍不及外嫁女,到時候姐妹們不就安全了麼?嘿嘿,你瞧啊,三姐已經嫁人了,還有了身孕。四姐已經在擇婿了,阿孃說已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