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託福”競賽的獲獎情況很快就在全市高中進行了通報,F附中由於在前十名中佔了兩個名額而名聲大作。
學校的校報,甚至是市裡的青少年報都趕來F附中採訪這兩位得獎的學生。
校宣傳欄裡的喜報上,路君峰和夏嫻文的名字一左一右,躍然而上,底下還有兩位學生的個人簡介和各自班主任的評語。
走過宣傳欄的人總要駐足談論一番這兩個人。
因為“小託福”的確是個很有含金量的比賽,能拿到獎確實挺了不起,再加上兩人原本就是F附中排名第一第二的學霸,平時拿來放在一塊兒做比較和傳小道訊息就比較多,現在大家更是把兩人之間的關係給私下裡昇華了一下。
不僅各自是男女生中的第一名,又同時參加英語競賽還能雙雙獲獎,這才是高中男生女生互相“接觸”的正確方式!
可漸漸的,就從學習上的接觸引伸到了生活上,什麼兩人經常一起坐車回家,週末一起復習功課……這些事兒都傳得有鼻子有眼。
陸遙最近很忙,臨近廣播操比賽,除了自己班的排練之外,其他班因為知道陸遙廣播操做的標準規範,所以都來找她給自己班做示範指導。
陸遙午休一般都是在睡覺,也沒什麼事做,哪個班來找她,她都欣然答應。
陸遙看著挺清冷的一個人,但只要不耽誤她自己的事,不算難為她,她通常情況下願意幫點舉手之勞。
請她時可能有點難,可一但她願意幫忙,便會盡心盡力地去做。
她在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示範過後,又手把手地糾正大家的姿勢。
“陸遙——陸遙——”
夏嫻文站在隊伍的最後叫她。
陸遙亂恍若未聞,目不斜視,伸手將面前某個男生的手臂架高,陸遙一觸碰到男生的手臂,這位男生的臉就不自然地紅了一片。
“練了這麼久,大家先休息一下吧!”夏嫻文是班長,她一說話,大家就三五成群扎堆休息去了。
陸遙自顧走到籃球館的角落裡,右手越過肩頭輕輕敲著左邊的肩膀,樣子很有些疲憊。
她最近晚上一直睡不踏實,半夜總要被驚醒幾次,晚上沒睡好,白天便覺得特別累,再加上午休被叫來指導別班的廣播操,更是沒了休息的時間。
她其實可以拒絕,但……她私心裡並不希望大家真的把她當成一個難得親近自負甚高的人。
一瓶水遞到了她面前,陸遙面無表情的接過。
“怎麼了,看你好像沒睡好?”夏嫻文學著陸遙倚靠在觀眾席前的欄杆上。
陸遙只是喝了幾口她送來的水,並不介面夏嫻文的話。
夏嫻文了解陸遙,知道她這人有時候脾氣古怪了點,不怎麼愛搭理人,更是時常要耍一點小性子,而她今天看著精神不大好,可能確實沒什麼精力和自己聊天。
夏嫻文覺得,陸遙這樣的美人就應該時常“不高興”一下,愁思滿面,憂鬱可人。
而他們這些在陸遙身邊的人都得時時刻刻寵著這樣一個人。
因為想到陸遙從來就是這樣一個人,所以夏嫻文心裡的失落很快被釋然取代。
她的視線在籃球館裡巡視了一圈後落在了某個正在移動的身影上,她用肩膀撞了下陸遙,勾著唇曖昧道:“很少看到你們家那位午休時在籃球館打球嘛!”
不用夏嫻文提醒,早在陸遙進入體育館時就已經看到了這個人,不僅是今天,這一個星期以來,只要她出現在體育館,他也一定在。
自從那天夜裡,他們在經過那場身心的較量和折磨之後,兩個人彷彿回到了五年之前,他對她依舊關懷備至,而她卻視若無睹,對他整個人都採取了漠然無視的態度。
路君峰雖然信誓旦旦地告訴陸遙他一定會再次讓她回到自己身邊,但事實上,他毫無辦法,她除了在生活上不十分牴觸他的照顧之外,冷漠到連一個眼神都吝嗇得落在自己的身上。
“對了,你最近回家怎麼這麼急?”這幾天陸遙不再和夏嫻文一起坐車回家,而是在下了課後第一時間趕去車站坐車,把夏嫻文和路君峰甩在後幾輛車上。
可她沒有家裡的鑰匙,雖然第一個到家,但她通常只能在小區附近的書店裡呆上一會兒,等到路君峰差不多回到家,她才不急不慢的往家走。
夏嫻文已經很久沒和她一起坐車,甚至在今天他們班找陸遙來指導廣播操之前兩人之間都沒什麼機會見面。
陸遙自始至終的沉默終於讓夏嫻文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陸遙,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她雖然一直給人樂呵呵的傻姑娘屬性,但畢竟是處於青春期多愁善感的年紀,對於其他人突然改變的言行和態度表面上雲淡風輕,其實心裡在意得不行。
陸遙最近故意的疏遠和冷落她其實已經察覺到了,她剛才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和她聊天,說穿了只是為了驗證自己心裡的想法。
而她猜得一點也沒錯,陸遙對自己與之前,已經不一樣了。
“陸遙,”夏嫻文有些難受,手裡的礦泉水瓶子捏得“呱啦呱啦”響,“你心情不好是嗎?你們……你們吵架了?其實他這麼喜歡你,你還有什麼不如意的呢?”
夏嫻文在提到了路君峰後才讓陸遙抬起了眼眸,她轉過頭,一雙漂亮的眼睛認真地分辨著夏嫻文的表情。
知道陸遙在注視自己後,夏嫻文的臉上浮上抹苦笑,她低聲說:“學校裡那些有關於我們……在一起的謠言,你千萬別信,我們都知道他喜歡的人只有你,而你應該也猜到我喜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