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諸位了。”公孫珣拎著一個隨手從營樓裡取出的水袋在營門口接上了這幾騎。
“少君。”為首的一人赫然是賈超,只見他滿頭大汗翻身下馬,甚至來不及接水袋,就趕緊彙報了一件事情。“我去洛陽給劉公送信,只等了兩日他就告訴我可以回來了,說是朝廷任命了一名新的幷州刺史……我按照你的吩咐繼續留在洛中,又等範公子打聽到了這新刺史的來路後,方才直接回來!不過這刺史來的極快,我們幾人不過在洛中又等了三日,竟然就在上黨郡的高都(後世晉城)遇到了此人的儀仗。”
“竟然是個兵貴神速的嗎?”公孫珣聞言愈發迫不及待,就在這營門口繼續追問道。“那這人到底是什麼來路?籍貫、舉主、經歷你們應該都打聽到了吧?”
“是!回稟少君,此人乃是一名西涼人,卻出生在潁川,之前羌亂時被徵召為郎官,然後在涼州三明中的張奐麾下於幷州打過仗,做過別部司馬,然後積累功勞轉任這雁門郡的廣武縣令、蜀郡的北部都尉、西域的戊己校尉,說起來已經摸到了兩千石的門檻,然後卻又因為在處置西域變亂時殺人過多被免了職務……年前,剛剛被司徒袁隗徵召到門下做兵曹椽,此番也正是袁隗所舉薦上任的。”
公孫珣面露恍然,卻又不禁冷笑:“原來是袁氏門生,袁氏也開始招攬邊郡人物了嗎?是何姓名?”
賈超剛要去接水袋,聞言趕緊又報上姓名:“姓董名卓,字仲穎!”
公孫珣當即色變,手中水袋竟然直接跌落在了地上,袋中水更是濺的滿地都是。
“少君!”
“文琪?”
一旁眾人都是驚愕不定,賈超更是下拜請罪。
“無妨。”公孫珣回過神來,低頭笑吟吟的又把水袋給撿了起來。“是我失手,這水已經涼了,你們去營中喝口熱湯吧……”
“喏。”賈超鬆了一口氣之餘趕緊低頭答應。
“且住!”然而,未及兩步,公孫珣忽然又叫住對方。“你說此人速度極快,若是按照他的行軍速度,進入幷州後,在上黨並不過問公務也不停留,那此時應該到何處了?”
“回少君,自上黨入太原有東西兩路,按照我估計,若是走西路怕是已經到了祁縣,走東路怕是也要到陽邑了……”
“總之,此時必然是已經到了太原郡境內?”
“若是在上黨不停,必然如此!”
公孫珣緩緩點頭,終於是放對方離去了。
“文琪,”幾名長途奔波的騎士一走,呂範立即焦躁了起來。“來的是袁氏門生,不是劉公門生,不知道可有什麼說法?”
“或許有!”公孫珣失笑搖頭道。“但無論是何說法都無妨,因為這董仲穎本身就不是個善茬!依我看來,他如此疾速,只怕就是衝著此事來的……而要是依此來看,這張歧此番十之八九是要滾回家當他的清河名士去了!”
呂範聞言愈發茫然不解:“文琪莫非與這新任方伯相熟嗎?”
“神交久矣。”
“這便是不認得了?”呂範無語至極。“既如此,你哪裡來的如此判斷?”
“走吧!”說著,公孫珣也不再多言,而是忽然把手中剛剛撿起來的水袋給扔到對方懷裡,然後按刀返身往營中闊步而去。
“去何處?”呂子衡抱著水袋勉強跟在後面追問道。
“子衡馬術不精,此番不用去,留在營中處理庶務就好。”公孫珣頭也不回的答道。“我自帶兩三護衛,輕騎去太原迎接新任方伯!”
“駐軍長官不經過兩千石批准是不許離開所屬郡界的!”呂範愈發焦急。
“我的軍還在門口招募著呢!”公孫珣遠遠一聲冷笑。“哪裡來的駐軍?再說了,人家董仲穎如此看重我,我公孫珣又豈能不出門遠迎?”
呂範愕然當場。
“漢桓帝末,以六郡良家子為羽林郎。(董)卓有才武,旅力少比,雙帶兩鞬,左右馳射。為軍司馬,從中郎將張奐徵幷州有功,拜郎中,賜縑九千匹,卓悉以分與吏士。遷廣武令,蜀郡北部都尉,西域戊己校尉,免。熹平末,徵拜幷州刺史,持節巡九郡!”——《董卓傳》.陳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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