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博達眯起的眼神中有道道厲芒浮現,“浪聲滔滔,到夜裡再有夜色作為掩護,想來宋軍也很難發現咱們的小船。”
雖然這樣勢必會要損失不少死士,但只要能夠將海上的宋軍重創,這樣的損失真的是微不足道。
年輕將領露出些微激動之色來,拱手道:“末將領命!”
塗博達很是不滿地掃過其餘將領,沒好氣地擺擺手,“你們也都下去吧!”
那年輕將領很快在軍寨內開始緊鑼密鼓的佈置起來。
長沙城內,皇宮中的御書房竟然還亮著燈盞。
他們連夜趕到宮中求見,顯然是有什麼大事。
這件事並不是什麼好事。
尚且還是在半個月前,就接連有大雨傾盆,連這長沙城內都是。
單是潭州境內,長沙、湘潭、寧鄉、益陽、湘鄉等地百姓的損失就已經是無法估計。
雖然各城守軍都接到水利部的預警,積極組織救援,但受制於這個年代科技的限制,事態還是難以控制,損失無法估量。
信差連夜送過來的。
有的村鎮甚至在洪澇中被完全淹沒。
各地呈上來的奏報都是請朝廷出兵出錢賑災,都還沒有哪個地方將具體的損失給統計出來。
趙洞庭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等到災情結束以後,這荊湖南路境內必然會出現不計其數的難民。
水利部的尚書和兩位侍郎跪倒在他的面前請罪,趙洞庭並沒有要降罪的意思。
就是在他前世生活的那個年代,不也同樣還是有洪澇災害麼?
水利部尚書聞言,帶著愧疚之色拱手道:“皇上,臣已在十餘日前就傳令各地水利官員準備抵抗洪澇災害。只是各府各縣的守軍將士數量都是有限,而且面對著洪澇這樣的天災,想要救百姓於水火實在不易啊……咱們要想抵抗洪澇怕是難了,臣以為,或許只有等待洪澇自然散去才……”
趙洞庭緊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讓朕放棄以人力抵抗洪災的打算,早做安置流民的打算了?”
趙洞庭也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他看向陸秀夫,問道:“陸愛卿可有什麼打算?”
趙洞庭眉頭皺得更緊,“那財務部呢?”
趙洞庭聞言凝神想了片刻,道:“無論如何,都得以救災為重。如果朕連境內的百姓都不能保護好,打下再多的疆土也沒有任何意義。”
趙洞庭道:“且先讓農業部傳令各地,想辦法運糧援助荊湖南路。”
趙洞庭咬了咬牙,“朕自會想辦法。”
他覺得皇上說有辦法,那就肯定是有辦法的,畢竟皇上到現在都還沒有讓他們失望過。
而在他們請辭的時候,趙洞庭忽的又將他給叫住。
趙洞庭道:“陸愛卿你明日以國務省的名義向各地發出號召,邀請各地郎中前來荊湖南路。洪澇過後必有疫情,這很可能比洪澇的災害更大,咱們必須早做提防。單單是宮中的御醫和百草殿的供奉們或許還難以應對這樣的災情。”
陸秀夫躬身,緩緩走出御書房去。
他雖是堆陸秀夫說他定然有辦法,但這辦法,卻也是需要用腦袋去想的。
雖然歸根結底還在於糧食、衣物等問題上,但單就這樣的問題,也足以讓人愁白腦袋了。
本以為今年不會有什麼災害的,沒想到到秋收之後,卻還是發生這樣大面積的洪澇災害。
要是早知道會這樣,那他便絕不會在今年發兵攻元。
而現在他們在前線,糧草卻是絕對不能出現任何問題的。
直到夜色極深,趙洞庭才離開御書房,回到寢宮裡去。
樂嬋被他弄出的動靜驚醒過來,看到趙洞庭愁眉不解的模樣,問道:“又發生什麼事了?”
“已經嚴重到如此地步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