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那破軍學宮副宮主,劍術、身法俱是登峰造極。縱是在這郎朗白日,竟也難以捕捉清楚他的身影。
只不多時,這些人便距離帥旗僅剩不到兩百米距離。
而這個時候,劉子俊領著大宋鐵騎們也是再度從麒麟、龍游兩軍中衝過。
前面數百米是雜草叢生的荒野。
“殺!”
但大宋鐵騎們眼神中殺氣卻是更甚。
因為就在那數百米外,新宋的鷹啼軍儼然已經布開防禦,嚴陣以待。
新宋主帥顯然並不會讓大宋鐵騎就這般輕易衝殺到城內去。
此刻不僅僅只有鷹啼軍布開防禦,同時,還有虎賁、熊嚎、鹿角三軍所剩將士也在向鷹啼軍匯聚。
看著鷹啼軍前的那些拒馬和投炮車,大宋禁軍雖喊殺如洪,但頭皮只怕也是有些發麻的。
很少有人能在死亡面前仍舊保持著淡然自若。
他們總共不到萬人,這刻面對數倍於己的嚴陣以待的大軍,仍是向著前面衝殺。這已經是讓人為之震撼的勇氣。
而大宋禁軍之所以能夠具備這種勇氣,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為何而戰。
有些東西比之性命更為重要。
譬如守護夔州府內的百姓。
誰也不願意看到新宋軍破城的那幕。
他們出自民間。皇上曾說過,百姓們才是他們真正的天。
如果說大宋社稷是一株大樹,那麼,皇帝和群臣是枝幹,百姓們是根,將士們則是樹上的刺。
“殺啊!”
“殺啊!”
一聲聲聲嘶力竭的大吼聲在荒野中響徹著。
大宋鐵騎滾滾如龍。
隨著他們的衝擊,荒野中塵土喧囂。
軍中那或是黑色或是青色的軍旗在風中飄揚,簌簌作響。
這,就是沙場。
沙場無情,但也最有情。忠義、情義、熱血,盡在這裡揮灑得淋漓盡致。
“咚咚咚……”
待得大宋鐵騎向前馳騁約莫兩百米後,鷹啼軍軍陣前的一架架投炮車的桅杆便高高揚了起來。
一顆顆黝黑的轟天雷落在荒野之中。
這讓得大宋鐵騎中也是有慘叫聲迭起。
縱是新型甲冑,顯然也沒法抵擋轟天雷的威力。
有鮮血在飛濺。
但鐵騎並未止步,仍舊只是向前衝鋒。
這便是大宋的信念。
新宋中軍處,那坐在車輦上的鬼谷學宮副宮主手中拈棋,輕輕落子,“夔州府,可下。”
他始終只是讓震天軍攻城,顯然就是在等這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