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這樣做我會感謝你麼?你錯了,我不需要你的憐憫!”小琉璃歇斯底里的吼道,她這樣的人不值得別人喜歡,更不需要憐憫。
自己現在確實狼狽,如果在死亡與尊嚴之間選擇的話,她選擇有尊嚴的活。
她把瓷瓶扔給玖號,她頭也不回的拖著殘腿離開,就如同她在隆縣受了重傷也不要谷驚鴻給的止血藥一樣,她活到現在都是靠自己,不需要靠任何人,憐憫那是給失敗者的嘲笑,自己絕不能接受。
玖號在後面看著她一瘸一拐的模樣,心如刀割。
他施展輕功,瞬移過去,一掌劈暈了她,把她放入馬車,自己親自趕車送她出彰雲州,他知道自己這麼做回去逍遙樓肯定會受到責罰,可是他僅有的一點點情義讓他義無反顧的去做,不求回報,只是單純的想要為這個童年的好友做一件事,畢竟當年的那些孩子裡面,活著的只有他和她。
這小山邊的路上,一輛馬車孤單的行走著,除了有馬車的吱呀聲,馬蹄聲以外再沒有別的聲響。
玖號回首看了看哪個安靜躺著的女子,眼裡難得有一絲柔情。
他喃喃自語到:“可恨你我生在這亂世,否則你會是個好女孩,能過上我們嚮往的常人生活。”
作為一個刺客,一個殺手有太多的無可奈何,你不能去做出選擇,只能夠被動的接受,這是一種悲哀。
玖號望著前方的路,心中有決然,自己為了這個女子做一次順著心意的事情吧,無論結果如何,都無怨無悔。
兩人出了彰雲州,他花錢僱了一個看著非常老實的車伕,讓他送小琉璃出南詔郡,為了保證小琉璃的安全,他給車伕服了一種毒藥,這個毒藥半年後才會發作,讓車伕帶著小琉璃的親筆書信來找他換取解藥,然後把瓷瓶放在小琉璃身下,估摸著小琉璃就要清醒過來他縱身一躍,幾個閃身,人已消失。
他這邊才離開,小琉璃捂著頭醒了過來。
她看到自己躺在馬車裡面,一個滿臉愁色的中年車伕轉過來問:“姑娘你醒啦?”
“剛剛你有沒有看到一個戴面具的人?”小琉璃猜出了大概,還是問道。
“看到了,姑娘我一定會送你到地方,你能不能給我解藥,我大牛絕對說到做到。”車伕急切的問,這個姑娘看著年輕美麗,一個也是心善之人。
“什麼解藥?”小琉璃讓玖號打暈了過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車伕只有把事情說了一遍,小琉璃聽到後,才明白玖號想的周到,從南詔到莽荒還有很大的一段距離,她寒著臉說:“不想死就趕你的車,把我送到地方,我自會寫信讓你帶回換解藥,要是你在路上敢耍花招,那麼你就不用回來了。
看到小琉璃的模樣,車伕心裡嘆了一聲,苦也。
只有繼續趕著馬車向前,不敢再和這個女子說話。
小琉璃看到了那個裝著解藥的瓷瓶和一個字條,上面寫著:“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大喜留字。”
她皺著眉頭腦中開始回憶大喜這兩個字,一直想到那段黑暗悲慘的童年時光,才從塵封已久的記憶中找出那個黑黑瘦瘦的背影。
他總是笨笨的,經常沒有飯吃,他笑容很甜,總是跟在自己身邊,他是自己唯一的好朋友,那次他感染風寒就快死了,幸好她知道治療風寒的草藥,就去採來給他吃才活了過來。
童年其他的好友都在逍遙樓養蠱一樣的訓練,自相殘殺中死完了,她的手上就有兩個童年好夥伴的鮮血,不是他們死那麼死的就是自己,逍遙樓教會了她殺人的技藝和冷血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