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往生道。
坐在王殿之的棽棽收到來自不知名處的簡訊,唇角終於帶起笑,笑容嗜血,殺意無可匹敵。
“沈長安,我答應屠鴉不殺你,可是,”
“……殺你,從來不用我親自動手啊。”
棽棽似自言自語,臉帶著笑,可是,笑容更像是在哭。不過只是一瞬後,棽棽臉表情都落了下來,然後嘆息。
“你都聽到了?”她說,卻不知是在對誰說。
往生殿靜默了片刻,可是片刻後,此處空間散出些許幾不可察的波動,長生道佐官――若卿從走了出來。
“你都聽到了?”棽棽微笑,“我尋到了沈長安神魂,然後將她的訊息,以及……長生君寂非桀對她動情的訊息給了天君,並且啊,”棽棽笑出聲來,似是有些得意,“而且啊,我還給了天君一些別的好東西。”
“如……月神,是嗎?”若卿嘆息。他聽到了從妖界傳來的水月洞天的君主棽棽將歸的訊息,然後來送送棽棽,沒想到,他居然聽到了這些東西。
若卿一時也有些頭大。
“對啊,水月洞天的月神啊,我要殺了沈長安,可能,天君已經殺了沈長安了。”棽棽望向若卿,手現出往生道王權,“怎麼,你要為她報仇嗎?”
若卿聞言一怔,接而嘆息,“並不,只是,做了壞事,該受罰的。而且,你做了壞事,該離開冥界,不該呆在這裡。”
“可能,她走不了了。”有人冷笑,然後,斬靈道出現,紅了眼眶的斬靈道的佐官虞畫和兩無常沈缺與沈辭提著劍從面走了出來。
沈缺一出現,提著劍向棽棽刺去,棽棽笑了一下,笑容有些無奈,像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你算要殺我,也得本體來啊,你的這一道神魂,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呀。”棽棽廣袖一揮,往生道王權散出神輝,將沈缺推回了原地,然後,在沈辭他們面前,‘沈缺’消散了。
虞畫與沈辭一怔,倒是一直作為旁觀者的若卿眸子閉了又睜開,微微嘆息。
長生道,負責的向來是管理冥界所有陰司,每個陰司的名字在往生道都有記載,除了君主之外的所有陰司,以及冥界除了特殊的幾個高階陰司,蹤跡都會被記載下來,而他作為長生道的佐官――虛君,他有權查閱。
剛剛,他竟然發現……“沈缺本人,是在魔界。”若卿嘆氣。
虞畫臉色一下子蒼白,連沈辭都愣了一下。
他說呢,沈缺在千年前,作為陪了虞美人去往人間歷劫的人,對當時的霸王,後來的神君鳴廊恨意要他深得多。
“起報仇,我覺得,你們該操心一下自己較好。”棽棽嘲笑道。
“處理了你,我的事再處理也不遲。”虞畫冷笑,她的手握著木尺,衝向棽棽,而棽棽,也提劍衝向虞畫,可是眾人驚愕的發現,在衝至半途時,棽棽手的王權消失了,而棽棽竟然閉了眼睛,自己將自己的身軀送到了虞畫尺下,臉帶了笑,竟然有幾分解脫的意味。
可是,連棽棽自己都沒想到,在那木尺將要落在她的頭頂時,虞畫竟然停下了動作,手動作一頓,木尺換成了帶著斬靈道王權氣息的鎖魂鏈。棽棽沒有等到木尺砸下來神魂俱滅的痛苦,她有些疑惑的皺眉睜眼,見粗大的鎖魂鏈竄出,刺穿了她的琵琶骨,將她的手腳都縛住了。
“不,我不殺你,畢竟,你沒有欠我什麼,你欠的,是我家君主,要殺,也得等到我家君主歸來,讓她親手殺了你。”虞畫語帶了一絲狠厲。
棽棽聞言,幾乎癲狂,她怎麼肯死在她最厭惡的女人手裡。
虞畫怎麼敢,怎麼敢這麼辱她?!
棽棽掙扎著,可是怎麼也掙不開鎖魂鏈的束縛,而虞畫站在那裡,像看馬戲團的猴子一般的眼神看著她。若卿看著這樣的棽棽,眸到底閃過一絲不忍,可是,他卻什麼都沒有做。
他說了,做錯了事兒,該受到懲罰的。
看著沈辭虞畫,還有若卿的目光,見她們眼,或藏悲憫,或藏殺意,然後,棽棽冷靜了下來。
――剛剛,虞畫說,“不,我不殺你,畢竟,你沒有欠我什麼,你欠的,是我家君主,要殺,也得等到我家君主歸來,讓她親手殺了你。”
想到這句,棽棽冷笑起來。
你不讓我好過,我怎麼會讓你過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