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沒有帶著沈長安到達斬靈殿時,他們身前,冥界現存的君主幾乎都攔在他們身前,然後,長生君和沈辭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陛下,斬靈道新君沈長安以離別都君主之身繼任我冥界君主,恐會危及我冥界安危,請陛下將此人交於我十八層地獄……”為首之人是昔日鳳皇麾下戰將。
“交給你們地獄?”長生君抱著沈長安,駐步,抬頭冷冷一瞥,“然後你們要怎麼處理?關起來?”
“欺我斬靈道君主,你們是真當我斬靈道無人了嗎?”冷冷的女聲從他們的身後傳來。
沈辭抬頭,望見他們眼前、眾君主身後,虞畫和沈缺站在斬靈殿前,臉色雖然還是有些蒼白,但兩個人的氣勢並不亞於他們身前的地獄的君主,特別是沈缺,他平時笑鬧慣了,可此刻,他們竟然分不清這人與一直跟長生君站在一起的那人,到底誰是讓都他們色變的冷麵無常沈辭。
而虞畫……虞畫雖然笑著,可是眼中帶著殺意,落在他們眼中卻讓人心驚。
長生君望了一眼斬靈道的這三位,勾了勾唇,然後越過堵住他們去路的地獄君主和虞畫與沈缺,進了斬靈殿,而若卿跟在了自家君主的身後。
長生君帶著沈長安離開,若卿也進了斬靈殿,斬靈殿前,就只有虞畫他們與地獄的君主對峙。
虞畫臉上依然帶著笑,沈缺與沈辭立在她的身後,片刻後,地獄君主首先有了騷動,終於,他們起起躬身而拜。
“地獄諸君,謁第十八層地獄漆池冕上座下佐官殿下。”
他們拜道。
若是虞畫她僅僅單純的為一橋佐官,他們並不會對她有任何的恭敬,甚至忌憚,可整個冥界中活的久一些的人都知道,虞畫,曾是漆池冕尊的麾下。
冥界二十四位君主當中,第十八橋君主漆池排行第二,但是,三界誰都知道,漆池,是冥界最弱也最強的君王她獨居二十四極天最寒冷,最黑暗的最後一極天,夜夜宿於弱水之上,枕往生蓮而眠,她所統領的第十八橋,除了一佐官兩無常之外,再沒有一個陰司,按照現在的話來說,就是一個光桿司令,所以她是冥界最弱君主。
漆池座下的那三個高階陰司,佐官虞畫常伴漆池左右,照顧她的起居,所以不被外人所知曉,但是,她的兩個無常――沉歡與屠鴉卻都名動三界,沉歡君居斬靈橋君位,掌管刑罰;屠鴉君居屠鴉橋君位,統領百萬戰鬼,而沉歡與屠鴉雖位列二十四位君主之一,卻為漆池服務,而且,漆池天生地養,是比森羅還要尊貴的天生神胎,一人可抵百萬兵,是冥界最強的君王。
虞畫做為漆池冕上的佐官,地位並不比沉歡和屠鴉低。
在冥界,二十四橋的高階陰司――佐官與無常向來有“虛君”之稱,特別是森羅道和第十八橋的六位,位可比擬君主,甚至沉歡與屠鴉本身就是君主,而且,在冥界,佐官向來是凌駕於無常之上的,所以,虞畫的地位豈止不比沉歡與屠鴉低,她甚至可以說能夠和這些地獄得君主――天道授予君權的君主齊名呢――如果漆池願意的話。
儘管虞畫並不在二十四橋君主之中,可是,她的地位,卻是比冥界大多數君主要高的。
――在斬靈道上任君主沉歡被天道卸任君位後,在沈長安還沒有來冥界時,虞畫是斬靈道的無冕之主。
“你們,要我侍奉的君主入地獄麼?誰給你們的膽子。”她不說平身,只是冷冷的瞥著他們,眼底是化不開的寒冷。
眾君主面面相覷,沈辭笑了一下,道,“我斬靈道執掌冥界刑罰,雖然君主缺位多年,但是刑司卻還是保留著的,你們還不走,是想要去我斬靈道刑司喝茶嗎?”
虞畫和沈缺聞言,嘴唇動了動,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原本來堵這新任的斬靈君沈長安的一眾君主驚惶而退。他們三人就站在斬靈殿門口,望著他們消失在虛空。
自天劫出現,或者在那更久之前就藏匿於他處,唯恐被沈長安牽連的斬靈道的一眾陰司三兩個結伴出現,沒一會兒,斬靈殿殿前,就聚集了斬靈道十之八九的陰司。
“你說,這斬靈道養著你們這幫廢物有什麼用呢?”沈缺微微皺眉,語調平常到就像是在開玩笑,可無端讓人從心頭生出寒意。
一眾陰司一下子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