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青艋目光看過去時,卻帶著一抹難掩的忌憚,以及一絲躍躍欲試般的鬥志。
可最終,他忍住了去試探這布衣男子的心思,不敢亂來,否則,他很懷疑自己會否被一拳打死。
自始至終,那布衣男子都沒看他一眼,可青艋並不在意,他知道,在布衣男子眼中,不止沒有他,也沒有那玄衣男子。
真正被布衣男子在意的,只有那淡雅如蘭,素淨婉約的長裙女子。
“姑娘,只剩下半刻鐘了,你有什麼遺言不妨說來我聽聽,或許,我大發善心,還能幫你立個碑什麼的。”
青艋閒的無聊,蹲地上笑嘻嘻問道,說著,他伸手朝向小園臉蛋捏去,“你不說話,我可就把你這張誘人的小嘴撕爛啦。”
“你要撕誰的嘴?”
一道略顯突兀的聲音響起,在這片天地響徹,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淡漠寒意。
青艋手中一頓,扭頭望去。
腳踏在向小園身上的玄衣男子挑了挑眉,溫和笑道:“看來,對方還是很牽掛你的,接下來就要看看,是他能夠活著將你救走,還是你們一起……去死。”
說著,他也抬眼看去。
而長裙女子依舊在看書,仿似入迷,身旁的布衣男子也依舊沉默如初,平庸的面龐上,猶如萬古不化的冰山,毫無情緒波動。
遠處,一道峻拔的身影憑空出現,映入青艋和那玄衣男子的眼中,皆露出饒有興趣之色。
青艋的目光肆無忌憚。
玄衣男子的目光則帶著淡淡的笑意,那是一種冷漠到極致的笑,猶如等到獵物時的歡愉。
來人正是林尋,他看了看負傷嚴重到無法起身的柳相缺,眉頭微微皺起。
而當看到被踩在玄衣男子腳下的向小園時,一對眸則不易察覺地眯了眯,有寒芒一閃而逝。
“林兄,不必管我,快帶我舅舅離開!”向小園焦急出聲。
她太清楚這些人的可怕,一個比一個逆天,恐怖到令人絕望的地步。
唰!
青艋一閃身,出現在旁邊的柳相缺身邊,同樣一腳踏在柳相缺身上,雙手則環抱胸前,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挑釁味道看向林尋,道:“不管你是來送死,還是來救人,首先要過了我這一關。”
他挑起拇指,對這自己指了指,眼神兇悍,倨傲之極,額頭前的血色鳶尾圖案妖異懾人。
“還有我這一關。”
玄衣男子笑容溫煦,“我們都聽過你的名字,知道你的來歷,但無論是我,還是青艋,皆不相信,這世上有誰能夠在絕巔八重境中,就能打破祖境天塹。”
林尋沉默片刻,忽然微微一笑,道:“原來是衝著我來的?”
“可以這麼說。”青艋眼神兇悍中帶著戲謔,“怎樣,敢不敢玩一玩,只要你能打敗我,我就放了這位被我打成狗的老前輩。”
柳相缺憤怒交加,可他明顯極力壓制著,努力讓自己冷靜,嘶聲道:“小友,你速速離去,小園求救之事,本就是糊塗之極的做法,你可不能摻合到此事中,否則……”
不等說完,他發出一聲悶哼,脊樑骨都被青艋的腳踩得碎裂開。
“怎樣,敢不敢?你倒是給一個痛快話啊。”青艋咧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