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見,華典背後衣襟都被冷汗浸透!
全場錯愕,而後震驚,鴉雀無聲。
華典可是準帝境老怪物,可此時,卻尊稱對方為前輩,並低頭請求原諒!
這簡直就像一記驚雷,讓原本來興師問罪的天音眾人全都懵了。
這老嫗難道是……
一尊帝境存在?
想到這,所有人頭皮發麻。
老嫗走來,立在麻衣少年身後,沒有理會一直低頭躬身在那裡的華典,而是聲音慈祥地問那麻衣少年:“少主,您說怎麼辦?若您心中委屈,就全殺了。”
眾人愈發驚悚,神色駭然。
老嫗都如此恐怖,那她身邊這位少主的來歷……豈不是更嚇人?
“前輩!”
這一刻,華典噗通跪倒在那,“是我等有眼無珠,還望您寬宏大量,饒恕我等一次!”
一尊準帝,竟在眾目睽睽之下,不顧尊嚴地跪下了。
所有在暗中關注這一幕的強者,無不倒吸涼氣,這華典可是天音的太上長老,令人仰望的準帝境存在,可就這般跪地乞求起來。
這等一幕,帶來的震撼衝擊別提有多大了。
林尋心中都一陣凜然,他也隱約猜測出,老嫗是何等存在了。
場中寂靜。
老嫗依舊沒有理會跪地的華典,只是將目光看著麻衣少年。
麻衣少年神色陰晴不定,有老嫗撐腰之後,他卻一改之前的囂張和跋扈,似遇到了極大難題。
許久,他才喟嘆:“婆婆,您不是說此次出行,不允許我惹麻煩嗎。”
老嫗認真道:“不惹麻煩,但不代表我們就怕麻煩,更何況,這次少主您只是遭受無妄之災罷了。”
麻衣少年深吸一口氣,道:“這次出門,我爹說我心性如猿馬,要我什麼時候降服己心,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可如今看來,這條‘降心’之路並不那般好走。”
他自嘲一笑:“換做以前,我早殺了他們,可如今就為了‘降心’,卻讓我渾身難受。”
老嫗眸子中泛起一抹憐惜,道:“這才剛開始,不必著急的。”
麻衣少年嗯了一聲。
此刻,華典等人都已如等待審判的囚徒,一個個驚懼難安,內心被大恐怖充斥。
麻衣少年猛地一腳踹在華典身上,踹得這位準帝境太上長老一個後仰,滾落地上,狼狽不堪。
他根本不敢反抗,甚至主動撤去了身上的防禦力量,唯恐反震到那麻衣少年。
麻衣少年見此,心頭沒來由一陣厭憎,指著華典大罵:“堂堂一位準帝,卻沒皮沒臉,毫無風骨,怪不得一大把年齡,也沒能證道成帝,就你這種貨色,這輩子也別想了!”
他似猶自不解氣,衝上去又狠狠踹了華典幾腳,其中一腳還踹在了華典臉龐上,一張老臉都紅腫起來,可兀自還是低著頭,陪著笑。
“老廢物!”
麻衣少年狠狠罵了一聲,心中卻沒來由一陣悵然,準帝啊,為了苟且偷生,尊嚴和風骨也都可以拋掉不要?
“滾吧。”
他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