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在最前邊的兇獸坐騎已賓士過來,其上的修者面露一抹獰笑,揮鞭朝那小男孩劈頭打去。
這一擊若落實了,那小男孩非被雜碎腦顱而亡不可!
街道上響起一陣驚呼,不少人都禁不住閉上眼睛,不敢再看下去,都清楚這可憐無辜的小男孩就將喪命。
就在這十萬火急的時刻,就見林尋身影一縱,如閃電般掠出,探手抱住小男孩,險之又險地衝到了路邊。
只是那抽打而下的一鞭子,卻是實打實地落在林尋背上,打得他背脊衣服碎裂,肌膚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鞭痕,火辣辣的刺痛。
唯一慶幸的是,小男孩毫髮無損,只是被驚嚇到,兀自嚎啕大哭。
“咦?”
猛地,那為首的修者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林尋,旋即就不屑一笑,收回了目光,似懶得理會。
轟隆隆~
這時候,那一眾修者駕馭著兇獸坐騎皆都趕來,而後整齊地在靈鷲居門前停止下來。
就見這一眾修者後方,還跟著一輛由四頭黑蛟鱗馬拉著的青銅寶輦,雖沒有什麼裝飾,卻透著一股猙獰懾人的氣勢。
光看那四頭兇威可怖的黑蛟鱗馬,和在前方開道的一眾修者護衛就知道,這寶輦的主人身份必然不凡。
林尋皺了皺眉,先將懷中的孩童還給他的父母,也不顧背脊上那一道血淋淋的鞭痕,抬眼朝那一輛黑蛟寶輦望去。
很快,寶輦上走下來一個身披猩紅披風,身穿漆黑玄甲的青年男子,他神色冷峻,渾身充斥一股暴虐般的鐵血氣息,震懾人心。
青年走下寶輦,徑直大步走進靈鷲居,在他身後,一眾修者侍衛擁簇著跟隨而入。
“又是這個尺澤!”
街道上,有人憤恨出聲,“這半年多以來,他隔三差五就帶人前來靈鷲居,鬧得雞犬不寧,簡直可惡至極!”
“嘿,這傢伙原本可不姓尺,就因為他妹妹嫁入了尺家,連帶著讓他也走了狗屎運,被賜尺姓,否則,他哪可能有今日這般威風?”
有人不屑。
“你說錯了,這尺澤雖然出身貧寒,可天賦卻很不錯,年少時候就參軍入伍,征戰沙場多年,立下了諸多軍功,若非如此,光憑他妹妹的關係,可根本不可能讓他擁有‘尺家’所賜的姓氏。”
“不管如何,這傢伙太狂了,真以為改性為尺,這紫禁城就是他可以橫行無忌的?像這種小人得志的傢伙,早晚有一天會被人收拾掉!”
“嘿,雖然我也希望看到這一幕,不過很顯然,只憑‘尺’這個姓氏,就足可以尺澤在紫禁城中為所欲為了。”
街道上議論紛紛,痛恨、咒罵、豔羨、感慨的聲音此起彼伏響起。
尺澤?
林尋一下子就想起了尺藏眉、尺藏鋒姐弟,也想起了在前來紫禁城時,一路上所遭遇的重重圍剿行動。
背脊上的鞭痕雖沒有傷及筋骨,卻火辣辣的刺痛,讓林尋黑眸中也不禁閃過一抹寒意。
他一路上殺了不知多少的尺家修者,如今卻被一個改姓為尺的傢伙身邊的侍從打了一鞭子,這讓林尋哪能不怒。
“朋友,這尺澤經常前來靈鷲居做什麼?”
林尋低聲問旁邊一名行人。
“嘿,還不是為了靈鷲居中的那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