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娘!”
周箙跳下馬,看著坐在慶王府牆角下的女子。
昏暗的夜色裡,如果不是那匹白馬在一旁呼哧呼哧低頭響鼻,他都看不到她在這裡。
在德勝樓不過是跟隨從說了兩句話的耽擱,這女人就跑的不見影了,害的他還差點追去秦弧家。
他想她是不是要去把秦弧殺了。
就像她突然擰斷了那個殺人的婢女的頭那樣。
戰場上死的慘烈恐怖的多的是,但那一刻他還是嚇了一跳。
驚訝她的力氣竟然這樣大,原來除了騎馬射箭,她還會近擊徒手取人性命。
也驚訝她的這個舉動。
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以前不管天大的事,她都木著臉不鹹不淡的說這不過是小事。
別說直接跟人動手了,似乎連多說句話都懶得說。
她就那樣,伸出手擰斷了那個婢女的頭。
周箙疾步跑過去,扶住程嬌娘的肩頭。
“你怎麼沒進去?”他問道。
怎麼坐在這裡?難道是…..
“說沒事,不用我進去了。”程嬌娘說道。
周箙愣了下,旋即大怒。
“日孃的!”他破口大罵,抬腳就向門邊衝去。
慶王此時雖然看上去如舊,但其內已經是嚴陣以待,周箙的衝過來,立刻就被門內的人察覺了,更況且周箙還一腳踹在了門上。
親王府的大門被踹的發出一聲悶響,不過由於當初開府修整,晉安郡王曾撂下狠話,所以修整房屋的司衙用足了真材實料,大門只是響了聲,紋絲不動。
“….你們不讓進?安得什麼心!你們他孃的耍我們呢!要不是你們。會害得我們這樣慘!….”
“…開門!孃的混蛋!開門!”
大門伴著罵聲開啟了,齊齊的弓弩對準了門前的周箙,火把下閃著駭人的寒光。
“殺啊。殺吧,因為你們。我們已經死了一個,多一個也不算什麼!”周箙冷笑說道。
“你幹什麼?”
程嬌娘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回來。”
周箙看著這些王府侍衛們,轉身走開。
弓弩如流水般撤回,門也被關上,適才的一切似乎從未發生,只是門前懸著的燈籠照耀下門上的一個大大的腳印提醒著一切都是真實的。
院落中侍衛們嚴陣以待。
“先生。”一個侍衛回頭低聲說道,“就這樣不管嗎?”
一個幕僚捻鬚面色沉沉。
“他們做什麼?”他問道。
一個在門邊窺視的侍衛跑過來。
“都又去牆角坐著呢。”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