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課茶樹如今就在她玉帶橋的小宅裡生長的很好,這大概也是他送她的唯一的禮物吧。
那一次,對,就是那一次。
他送茶樹進來,看到她面前擺著的茶具,几案另一邊還有明顯客座的蒲團。
她那時候在京城認識的人屈指可數,且能這樣來與她對坐吃茶的更是沒有。
原來…那個客。就是晉安郡王啊…
“娘子適才是在吃茶?”
他旁敲側問著。
“這是什麼茶?”
“不是你吃的茶,你如果沒事。就請回吧。”
秦弧笑了。
原來那個時候,他在她面前連坐都坐不得的時候,那個人已經在她面前能夠吃她親手烹製的茶了。
先來後到,先來後到,後到的是自己啊,有什麼可比的,怎麼比啊,怎麼比得了啊。
真是可笑啊,真是可笑啊。
“程娘子,那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他抬手躬身施禮說道。
程嬌娘起身還禮。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儘管說話。”秦弧又笑道,“畢竟,準備婚嫁,挺忙的吧。”
他說到這裡笑著看那兩個婢女。
“半芹都去忙了,婢女還夠用嗎?我讓我母親挑幾個?”
“不用,不忙,多謝你了。”程嬌娘說道再次施禮。
“也對,婚嫁嘛家事。”秦弧笑著點頭,看一旁的周箙,“你表哥一家都在呢,家裡人多得很,定然能辦的妥妥的。”
程嬌娘點點頭應聲是。
“那,告辭了。”秦弧說道,看著她。
程嬌娘再次施禮。
秦弧轉過身,抬腳邁步,一步邁出又停下,想到什麼轉過身。
“喂。”他笑道,衝程嬌娘伸出手,“你還沒給我點心呢。”
點心?
周箙看向他。
“好。”程嬌娘說道,果然吩咐婢女們裝了一匣子小食蜜餞。
“走了。”秦弧伸手接過匣子,衝她一笑。
這一次轉身邁步出了廳門,最先走的有些慢,慢慢的越走越快,幾步轉過影壁消失在視線裡。
周箙站在廳內,一直看著他看不到了,似乎有些不太明白。
走了啊?怎麼就走了?
他又轉頭去看程嬌娘,程嬌娘察覺視線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