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對他來說是大事。”他又肅正神情,帶著幾分洞察一切點頭,“你看,他就是這個意思,能娶到你,對他來說就是大事。”
“是嗎?”程嬌娘說道,微微一笑。
“是。”秦弧點頭說道,說完了又忙搖頭,“不,不,不,不是那個是的意思。”
該死的,他可不是來誇讚那小子的心意和看重的。
程嬌娘再次笑,低頭施禮。
“不管哪個意思,謝謝你費心。”她說道。
秦弧的神情已經難以再維持淡然了。
“我不用你的謝,我也沒費心。”他急道,再次站起身來,“你,你懂我的意思了嗎?這件事你絕不能答應他,這件事絕對不行。”
說到這裡又笑了笑。
“不過你別擔心。就算他求到皇帝面前,就算皇帝答應了,也沒有事,這件事我也能解決。”
“不用解決的。這不算什麼事,我和他已經說定了。”程嬌娘說道。
我和他已經說定了。
我和他已經說定了。
這句話最終還是說出來了….
從她口中,真真切切的說出來了。
室內一瞬間陷入凝滯,跪坐在程嬌娘身後的兩個婢女已經有些忍不住微微顫抖了。
為什麼自從坐到這裡之後就一直心驚肉跳?
那些幾乎是一句也聽不懂的話劈頭蓋臉的砸過來,儘管聽不懂,但還是覺得渾身僵硬呼吸困難。
如今沒有人說話了,但她們卻並沒有得到解脫,反而如同陷入了一潭死水中,身子無休無止的墜下去,墜下去。無法描述的恐慌,無法描述的想要抓住什麼卻抓不住的絕望。
救命…
救命…
她們錯了。
以往見半芹常常這樣安靜的坐在娘子身後,什麼事都不用做,什麼話也不用說,甚至連添茶倒水都很少做。覺得當這樣的貼身婢女簡直太容易太舒服了。
她們錯了。
這根本就不舒服不容易,太痛苦太可怕了。
“你想做什麼?”
就在婢女們幾乎要伸手掐脖子的時候,秦弧的聲音再次響起,打破了室內的凝滯。
“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麼?”秦弧問道,擠出一絲笑,“你是不是有更好的辦法?”
“不為什麼,就是成親。”程嬌娘說道。
這句話一定還有別的意思。想一想,快想一想。
秦弧伸手按了按額頭。
“成親,成親的辦法也是好辦法。”他抬起頭擠出一絲笑說道,“至少把訊息放出去…還能…或許……就….”
他結結巴巴說到這裡,猛地轉身狠狠對著外邊的虛空打出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