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這女子開口要爭花魁這一刻,就該知道她是要跟他們高家撕破臉了。
高小官人心裡冷哼,抬腳邁步。拉開門,他的腳步忍不住一頓。
喧譁聲撲面,四面八方視線匯聚。
德勝樓封閉了二樓,但總不能趕走所有的客人,夜晚的德勝樓更為人多熱鬧。更何況動靜鬧得這麼大,想要瞞住也是不可能的事。
“官人,走後門吧。”隨從低聲說道。
真他孃的丟人,什麼時候他高十四喝酒消遣玩女人還需要走後門避人耳目了!
高小官人臉上早沒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陰寒。
想必等到明日,他這個笑話就傳遍京城了。
“不就是爭個花魁嘛,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他冷笑說道。“既然我能堂堂正正的進來,就能堂堂正正的出去!”
說罷抬腳邁步。
見狀如此其他人也只得跟隨。
他們一行人過來,大廳裡敢明目張膽圍觀的還是不多,只不過明裡暗裡那種視線還是讓高小官人如芒在背。
被人看甚至被人指點他從來都不畏懼,也不會當回事,但今時今日的窺探指點卻是從未有過的滋味。
因為這一次他是作為一個失敗者。被人在笑在嘲諷,而不是以往被人懼怕被人羨慕。
江州傻兒!
站在門口高小官人停下腳回頭看了眼高高的廊橋之後的二樓,轉身疾步而去。
伴著他的離開,德勝樓裡沸騰起來。
“看清楚了!”
“果然是高家十四郎!”
“那花魁最後歸誰了?”
“廢話,高小官人都灰溜溜的走了。自然是那女人贏了。”
“一個女人贏了花魁?”
“不是一個女人,是一個女人替她的哥哥爭的花魁….”
“那也夠嚇人的,什麼女人啊?”
而這邊屋門啪的關上,將莫娘子熱情的笑臉隔絕在外。
“…程娘子啊,您還需要些什麼?我們德勝樓也有好酒菜….您要不要先聽歌舞?阿衡要過一時才能來…..”
莫娘子卻依舊貼著門將話絮叨完。
門內回應她的是少年郎的一聲滾。
這聲不客氣的罵並沒有讓莫娘子面色不悅,反而笑的依舊很開心。
五萬貫!
一個花魁一個月五萬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