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郎君,我家小官人說了,借朱小娘子一用,還望程郎君割愛。”家僕似笑非笑說道。
“哪裡用和他說,我朱衡只是朱衡,不是任何人的。”朱小娘子立刻說道。
這小娘子。。。。
程四郎不由看向她。
“是啊是啊。哪裡用和別人說,阿衡快去,日後不得隨意見那些阿貓阿狗的。”婦人亦是忙笑道。
“慢著。”程四郎張口喝道,“是我先。。。。”
他的話音未落,那家僕上前一步。將手裡的名帖一遞。
“我忘了,這是我家小官人的名帖。”他說道。
名帖被展向程四郎,燈光下很顯眼的一個高字熠熠生輝。
高?
程四郎等人愣了下。
“哪個高家?”一個同伴喃喃脫口。
不會是那個高家吧。。。。
那個太后貴妃孃家的高家,那個民間俗稱天下最高的高家。。。。
“沒錯,就是相州高家。”
似乎看透了他們的心思,家僕帶著幾分倨傲的笑答道。
果然!
我的天啊!
程四郎等人的神情大變。
春靈只說有個很厲害的官人逼迫娘子,娘子一心不願,她本是因為父親被陷害而家破人亡入了這教坊司,清清白白的一個官家女子不得不歡場為生,如今好容易父親沉冤得雪,但到底是汙了聲名,就算得以脫籍也沒有臉面再入朱家,便只有寄居歡場,什麼都不求,只求能保住這清白之軀,卻沒想到,這也難做到了。
“如果真失了清白,姐姐只有一死了。”
春靈哭道。
“那官人很厲害,教習娘子也不敢惹,那官人一心留宿,被娘子三番兩次的推辭躲了,那人也急了,撂下狠話,娘子也狠了,偷偷的在身上藏了一把匕首,只怕是要自盡了。。。”
“春靈被人拐賣,卻有幸被姐姐照顧,過得日子神仙一般,如果可以春靈願意替姐姐去死。。。”
“春靈也不知道怎麼辦了,只想如果有人能讓娘子緩一緩,躲一時。”
“四郎君,春靈不知道怎麼辦了,您能幫幫春靈幫幫姐姐嗎?”
程四郎耳邊迴盪先前的話,看著眼前的名帖,心中思緒亂亂。
她只說是個很厲害的官人,沒想到原來是這般厲害的官人。
高家啊。
程四郎驚訝,他的同伴們則是驚駭了。
我的親孃啊,今晚可真是跌宕起伏,先是進了德勝樓,又能請到上等的官妓作陪,忽的又聽說請的朱小娘子,再接著說朱小娘子與程四郎有舊,轉眼就成了爭美,而且這爭美的對手竟然是高家的公子!
高家啊!這京城之中那個人會瘋了去和高家爭?
哦。朝堂上自然有人爭,但那是朝堂上,給陳紹相公十個膽子,他也不會來青樓和高家的人相爭。
這叫什麼事啊!一來惹到的是高家。二來青樓相爭也不是什麼美名!這真是晦氣啊!
這程四郎是不是故意拉他們下水啊?
不過幾人看程四郎的神情,很顯然程四郎也是剛剛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
估計是中了進士高興,一時興起來德勝樓,請了最好的官妓作陪,卻沒想到這官妓已經有人霸佔了,真是。。。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