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晉安郡王說道,“在自己的心裡。”
李太醫看他一刻,最終長嘆一口氣,俯身施禮。
“那今日,李修就先恭送殿下一路順風旗開得勝。”他說道,停頓一下。“萬事如意。”
去往茂平路的事說服了皇帝,其他人就很容易了,稍微麻煩點的就是對於慶王的安排。
“怎麼能留在慶王府呢?”太后說道,一面抬手拭淚。
“娘娘。”晉安郡王挨著太后半跪下,神情懇切。“他已經是慶王了,自然要留在慶王府。”
“少給哀家說這個!”太后豎眉說道,“他是慶王,也是哀家的六哥兒。”
“娘娘。”晉安郡王抱住她的胳膊,“要是娘娘真疼六哥兒,就讓他留在宮外吧,慶王修的闊亮,孩兒修建了大的校場供他玩樂,留下百十人陪他玩樂。”
“真是胡說,難道宮裡就沒有嗎?”太后豎眉急道。
“娘娘,在宮外,他自在。”晉安郡王說道。
太后更急了。
“這宮裡誰敢讓他不自在!”她氣道,抬手掙開晉安郡王。
晉安郡王硬是抱住不放。
“娘娘,慶王他不想讓別人不自在!”他說道,“娘娘,慶王他什麼都不知道,在宮裡,還是在慶王府,還是在荒天野地,對他來說都一樣,娘娘,都一樣的,娘娘,但別人不一樣,妹妹們都大了,安妃娘娘有孕,陛下操勞國事,娘娘,你要費心操持的事太多了,慶王不能再添亂了。”
太后頓時又流淚。
“我的兒,他怎麼能是添亂呢?”她說道,要甩開晉安郡王的手卻慢慢的垂下來。
是啊,公主們大了,春日正是跑跳玩耍的好時光,安妃有孕了,身子漸重,皇帝又犯病,又有朝政憂勞……
“娘娘,有你在,慶王在哪裡都能過的好好的。”晉安郡王接著說道,搖著太后的胳膊,“更何況,孩兒還請了程娘子。”
程娘子?
“請她做什麼?”太后皺眉說道,“她又不肯治慶王。”
“娘娘,不是不肯治,而是她治不了。”晉安郡王糾正道。
太后哼了聲。
“所以請她幹什麼!”她說道。
“她雖然治不了,但到底通些醫術,且,有些神奇之術….”晉安郡王笑嘻嘻說道。
話沒說完,就被太后呸了一聲。
“你是說能鎮宅吧?”她說道。
晉安郡王哈哈笑了。
“娘娘,君子不語怪力亂神。”他笑道。
“哀家是女子不是君子。”太后說道。
“娘娘,別逗孩兒笑。”晉安郡王笑道。
太后瞪他一眼,最終嗔怪的伸手點他的額頭。
“你呀。”她說道,“真不知道跟誰學來的古怪脾氣,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去勞心費力。”
“陛下說了,孩兒是隨了太后了。”晉安郡王一本正經說道。
太后終於笑了,拍了他一下,笑過之後沉吟一刻,轉頭看一旁的侍立的宮人。
“你們帶幾個人去慶王府。”她說道,“替哀家照看慶王。”
宮人們立刻施禮應聲是。
所以說,哪有什麼捨不得的,只有值得不值得。
看著太后招人來,聽著叮囑宮人們,一旁的晉安郡王嘴角始終掛著一絲笑,似乎凝結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