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侍禁,你怎麼來了?”徐四根笑道,一面伸手做請,“快進來坐坐。”
週六郎沒有進來,就站在門邊。
“我要去京城了,你有什麼要捎過去的嗎?”他問道。
徐四根愣了下,旋即高興的點頭。
“有,有,侍禁稍等,我這就去拿。”他說道。
週六郎站在院門口,見四周街坊孩童都圍觀更為不自在,便抬腳邁進來,一面等候一面打量院子。
院子收拾的很乾淨,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有些荒涼,是少了人氣的緣故吧。
徐四根拎著一個大包袱走出來。
“那就有勞侍禁了。”他含笑說道,“裡面都分著呢,給大哥的。給妹妹的一看便知。”
週六郎嗯了聲,一旁的親隨忙伸手接過。
院中沉默一刻。
“你為什麼不成家?”週六郎忽地問道。
徐四根沒料到他問這個,愣了下,然後笑了。
“沒什麼。我就是想他們孤零零在地下,我這心裡總是不願意自己身邊太熱鬧。”他說道,“不過也說不定,等年紀大了些也許就又想成家了。”
說到這裡一笑施禮。
“多謝你惦記了。”他說道。
週六郎有些不自在的嗯了聲,轉身走開了,走了幾步在門邊又停下。
“那是不對的,我想,他們也不喜歡你孤零零的。”他說道。
說罷疾步而出,翻身上馬,不待徐四根跟出來就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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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是正月初十了。但京中的年味依舊,且隨著即將到來的十五更掀起熱鬧。
“到時候街上有彩燈,皇帝還會出來與民同樂。”
院子裡三三兩兩的僕婦揣手聚在一些說笑。
她們都是程二夫人從江州帶來的人,進京之後還沒逛過京城。
“半芹姑娘說了,到時候讓家裡人都去看呢。”
想到這個幾人激動不已。
“半芹姑娘已經讓人紮了綵樓呢。”
雖然才短短時日。家中上下口中半芹姑娘都掛在嘴邊,程二夫人和老爺倒靠後了。
這也怪不得她們如此,家中的吃穿用度全握在人家手裡,就是不想提也不得不提起了。
最要緊的是,為人大方,且不多事,只要你敢張口。她就敢給。
“說起來,我去看看大娘子那邊掃過了沒?”一個僕婦想到什麼抬腳就走。
幾人伸手拉住她。
“你晚了,大娘子那裡多少人盯著,那裡輪到你去賣好。”大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