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要問的不是民女,是大人你們。”
隔間的一個官員要低聲說話,高凌波抬手製止他,神情漸漸凝重側耳。
現在,好像形勢已經反過來了。
一直以來都是馮林問,別人答,而現在這女子開始問。而馮林在答了。
“問….”
“問你們!”
何止是這女子再問,還直接喝斷馮林說話了。
隔壁的官員們嚇了一跳。
“問你們,當初我義兄罹難,餘者是怎麼樣上下奔走求告無門?”
“問你們,我們上下奔走求告無門。是怎麼被投入牢獄受刑罰?”
“問你們,一個官員不過是隨口問了句西北賞罰之事,是怎麼被以其心不正威逼有功軍將趕出朝堂?”
“下不得上告,上不得其問,馮大人,你還要問民女為什麼不走正道?你還要問民女是何居心?”
“你敢問,民女就敢答!”
“你敢說民女其心不正。民女就敢認!”
那女子站在殿內,側身正目看著馮林,端手身前,寬袖大袍垂墜,言語犀利,身形卻絲毫未動。
一番話落。大殿內似有迴音繞繞。
“大人,不能讓她再問了。”
隔間一個官員面色微變,忍不住低聲對高凌波說道。
“一個馮林就夠了!”
當時西北貪功的事隨著方侍中的死,姜文元的調任已經了結了,再舊事重提那可就不知道又要牽涉誰人了。
高凌波自然也知道。面色凝重,略一思索,抬手舉起笏板,才要說話,那邊程嬌娘卻沒有給任何人開口的機會,緊接著又說話了。
“這是馮大人要問民女罪的一,其二是民女以功要挾陛下有所籌謀。”
高凌波又放下笏板。
還好,她沒有揪著這個不放,他高凌波不是那種亂攀咬的人,你不惹我,我也不惹你,當然,有仇還是要論仇的。
他收正身形繼續側耳凝聽。
“本官說錯了嗎?你難道不是有所圖謀?”馮林鐵青著臉喝道。
程嬌娘屈身衝皇帝施禮,再直起身看向馮林。
“大人沒有說錯,民女的確有所圖謀,民女不以此為恥,也並非不可對人言講。”
“民女獻寶邀功,其心有私,為義兄不平,為貪官不服,民女就是要爭功得賞,要獎罰得當。”
相比於上一番疾風驟雨,此時語氣緩緩低沉,但卻依舊讓人無從插話。
馮林面色鐵青看著這女子娓娓道來。
“陛下也如民女所求,正義兄英勇之名,賞義兄高官厚祿,賜民女父母官爵,護民女聖恩之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