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隨點點頭。
“娘娘是這樣說的。”他說道。
高凌波笑了,擺手,親隨忙退了下去。
“我就說這小子可不是外表那樣的大大咧咧沒心沒肺。”他對幕僚們說道。
“一眼就明白事情關鍵,且當斷便斷,這份心智不容小瞧啊。”一個幕僚點頭說道。
“是啊,看到這次太后和陛下的反應,能猜出對慶王的維護之心不如以前倒不稀罕,看眼色這件事還是大多數人都能做到的,但看到之後那份決斷才是難得的。”另一個幕僚也感嘆說道,“縱然知道聖眷不似從前,但到底也是有聖眷的。”
就算淡了聖眷,在皇宮之中生活也不會太差,而離開了宮廷那可是就再也回不去了,面對未知前程而毅然的取捨可不是誰都能立刻做出來的。
“與其等情分淡去,倒不如退一步,這一下反倒成了陛下和太后欠了他的情。”高凌波說道。
“大人,你說陛下會同意嗎?”幕僚問道,“畢竟晉安郡王在宮裡生活那麼多年,不是父子也勝似父子。”
“不是父子,就不是父子。”高凌波冷笑說道,“你以為皇帝真是有多大的情分?不過是愛面子怕被天下人笑他無情罷了,如今有外官親眼見事情經過給他做了證人,讓晉安郡王此時出宮,那就是合情合理的事,他怎麼會不願意?要知道,郡王已經十九了,別的人家的孩子這時候都當爹了。”
高凌波在當爹二字上加重語氣。
幕僚們點點頭。
“要說情分,咱們大皇子才是對他父子深情呢。”高凌波說道,“他都肯離宮就府了,天下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而與此陳紹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已經是皇帝做出了決定。
“大皇子出閣開府,封平王,領彰義軍節度使,慶王出閣開府,領衛尉少卿,晉安郡王領右衛郎將,居慶王府,著府司即刻修繕王府,擇日入住。”
聽到侍書的念道,手裡翻看另一份奏章請議的陳紹只是略停了下筆。
“早該如此了。”他說道,“養郡王與宮中,信婦人之言,成何體統。”
“這一下皇子們都開府出宮,倒是讓御史們為難了。”幕僚在一旁笑道,“月課只怕要另尋他路了。”
因為皇子久居尤其是郡王久居宮中的事,近年來御史們彈劾的越來越多,雖然都被留置不理,但這並不妨礙他們該說還說。
陳紹聞言冷笑。
“又不是隻有皇子們違制,該出去的也不只有皇子。”他說道。
還有高凌波。
身為皇親國戚,按理也是該外放任官的。
只是…..
“目前西北已經如願。只怕陛下短時間內不會再允諾其他人事變動了。”幕僚低聲說道。
更別提把高凌波趕出去,這對於喜歡玩制衡的皇帝來說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陳紹顯然也知道這一點。
“就會風聞小事,茂平的今夏的旱情如今可是越來越厲害了。”他丟開這個話題不再說,而是皺眉看著一張文書奏報。
“竟然還沒緩解嗎?”幕僚也大吃一驚。
“冬收也無望了。”陳紹說道,將奏章扔回几案上,眉頭緊皺,“明年必然大災,著轉運司務必儘快撥下錢糧,讓他們安然過冬。最少要熬過明年春播。”
一旁的小吏忙應聲是捧起奏章轉身出去了。
九月末十月初,京城發生了兩件事,一個是京城煙花爆竹大商李家的宅子被燒掉了半邊,累害半個京城人仰馬翻,不過李家財大氣粗,事後拿出一大筆錢給被殃及的人家修建房屋。再加上主動綁了引發火患的家中子弟投案,事情便很快了結了。
另一件就是宮中二個皇子以及那個送子童子的郡王離宮開府了。
這意味著皇子們的親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據說提親的人要踏破宮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