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有哭聲傳來。
不,又不像是哭聲,因為太難聽了,是嗚咽吧,似乎要哭又哭不出來那種。
有什麼好哭的,他最討厭聽到別人哭了。
不就是中了一箭嗎?中了就中了。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周箙用力的睜開眼,光線刺目。他又不得不立刻閉上。
怎麼回事?
天亮了嗎?
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嗎?
周箙再次睜開眼,看到身旁站著的人。
沒錯啊,還是那個顧先生,還是那個景公公,所以,現在還是在城門外嗎?
周箙用力的撐起身子。
“現在怎麼樣了?援兵還是沒來嗎?”他問道。
他的話音才落就見顧先生和景公公跳了起來。
“你!”景公公尖利的喊道,神情驚愕如同見鬼。
“你怎麼,你怎麼起來了?”顧先生亦是同時喊道。
不起來,還躺著嗎?
周箙皺眉。他跟晉安郡王身邊的人不熟,這兩人看起來古古怪怪的。他不再理會低頭看自己,頓時也嚇了一跳。
滿手的血。身上也是血。
難道受傷這麼重嗎?
他忙伸手去按自己的胸膛,胸膛敞開著,露出其上幾處刀傷,一按就疼。
這也不算什麼,這種皮肉傷他在西北多得是。
不待他再看,有人撲過來,幾乎將他按倒在地上。
“你好了?你好了?你竟然一點事也沒了?”李太醫嘶聲喊道,一面伸手在他身上亂摸亂按。
周箙抬腳將他踹開。
“幹什麼?”他沒好氣的喝道。
重新坐起來,看著一旁顧先生和景公公比適才神情更驚愕的看著自己。
“你竟然,真的,好了?”景公公慢慢說道,“還能有力氣把人踢開….”
別人不知道他再清楚不過,當週箙中箭,是他將他拉回來的,習慣性的就先斷了下生死,一摸前心後心,他就知道個大概了。
撐不過昨晚的,見不到今天的太陽的。
可是,可是,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
他猛地轉頭看向那邊,看向那個躺在地上形容詭異的女子身上。
周箙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頓時人就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