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煙花,怎麼能安撫她的親兄長。
血債自然只有血償。
先死了小高。如今老高也死了……
景公公一瞬間只覺得頭皮發麻脊背發涼,他不由腳一軟,歪倒坐下。
“現在。可以刻完了!”
方伯琮說道,站起身來,轉身慢慢的走開了。
“殿下!”景公公忍不住喊道。
方伯琮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騎上馬。
“走吧。”他木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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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呼呼,窗欞被拍打的一陣響,素心忙伸手拉好。
有人掀起簾子走進來。
“殿下讓人來說,今晚不回來了。”半芹說道,“明日宣文太子下葬,今日殿下在宮裡為宣文太子守靈。”
素心點點頭。看向內裡,周箙正站著程嬌娘臥榻前皺眉。
“六公子。您也早點歇息吧,今晚我和半芹在這裡。”她走過去說道。
周箙站直身子。
“不。”他說道。“我在這裡。”
半芹和素心有些無奈的對視一眼。
這日子要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
難道娘子一輩子不醒,他就要這樣守一輩子嗎?
念頭閃過,半芹大驚,伸手打了自己一耳光。
“怎麼了?”素心不解的看著她。
“沒事沒事,有蚊子。”半芹說道,一面笑了笑說道,低下頭去給程嬌娘翻身。
都深秋了哪還有蚊子,素心嘆口氣,知道半芹的心思,但也沒有再說話,而是也上前幫忙。
程嬌娘的身子僵硬,唯恐她身子起了瘡,李太醫交代必須時刻記著翻身按揉。
兩個丫頭跪坐在臥榻上,輕輕的揉按著程嬌娘的手腳身子。
沒有人告訴她們娘子怎麼了,好像每個人都在迴避這個問題。
也沒有人說娘子什麼時候會好。
或者一輩子不會好了。
如果不醒了,周公子會陪娘子一輩子,那太子呢?
半芹抬手將垂下的髮絲掖在耳後,吸了吸鼻子,眼角的餘光看到几案上擺著的太子妃金冊。
她低下頭,探身抓過程嬌娘的另外一隻手,用力的按揉起來。
不哭,我不會再哭了,沒事的,我會一直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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